偷偷 (3/4)

&ep;&ep;段嘉许：“不回。”

&ep;&ep;“……”

&ep;&ep;怎么过年也不回家……

&ep;&ep;桑稚有些纳闷，但她没敢再问。

&ep;&ep;不知不觉到了桑稚家楼下。段嘉许刹了车，撇头看她，问道：“自己能上去不？”

&ep;&ep;桑稚点头，说了句“谢谢哥哥”，随后便一拐一拐地往大门的方向走。

&ep;&ep;没走几步，段嘉许叫住她：“等会儿。”

&ep;&ep;桑稚停下脚步，回头。

&ep;&ep;就见段嘉许走到她面前，弯下了腰。

&ep;&ep;旁边的路灯被茂盛的叶子遮住了大半的光，视野变得有些暗。桑稚能感觉到，他似乎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ep;&ep;正想翻出来看的时候，段嘉许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将她的注意力转移，而后又提醒了一遍：“回去记得告诉你爸妈。”

&ep;&ep;“……哦。”

&ep;&ep;-

&ep;&ep;到家之后，恰好到了饭点。

&ep;&ep;桑稚在饭桌上跟父母提了这个事情，把两人吓了一跳。

&ep;&ep;黎萍立刻去联系了老师。桑荣则问着她一些细节，并温和安抚着她的情绪，让她不用害怕。

&ep;&ep;桑稚确实也不害怕，频频点头。吃完饭便回了房间，准备写作业。刚把作业翻出来，她突然想起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ep;&ep;好像一张纸？

&ep;&ep;桑稚拿了出来。

&ep;&ep;一看，是一张二十块钱。

&ep;&ep;看起来有些旧，四角都是褶皱，很明显不是她的。但口袋里多了这一张钱，就仿佛她今天没有被勒索，没有被人抢了钱。

&ep;&ep;像是坏事情都没有发生。

&ep;&ep;像是在用这种方式，非常纯粹地安慰她。

&ep;&ep;桑稚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猛地跳到床上，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感受着空气一点点被抽去的感觉。直到脸憋得通红，她才把头探了出来。

&ep;&ep;盯着天花板，莫名其妙地就笑了出声。

&ep;&ep;随后，桑稚爬起来，把那张二十块钱摊平，压进自己的绘画板里。随后又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找出段嘉许的号码。

&ep;&ep;注意到他的号码所在地是宜荷市。

&ep;&ep;好像是另一个省的。

&ep;&ep;桑稚听过这个地方，但没去过。她思考了下，上网搜了一下南芜到这个城市的距离。坐飞机过去还得三个小时。

&ep;&ep;好像有点远。

&ep;&ep;桑稚犹豫了下，又搜了下宜菏市的大学，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烦躁地趴到桌子上。注意到旁边的星星纸，她随手抽了一张，坐直起来，心不在焉地往白色的一面写着字。

&ep;&ep;——“我以后不跟殷真如玩了。2009.11.05”

&ep;&ep;她快速地叠成一颗星星，丢入那个牛奶瓶里。然后，又抽出了一张，这次写字的速度减慢，落笔极为迟缓。

&ep;&ep;良久后。

&ep;&ep;那个记载了她生活的瓶子。

&ep;&ep;又装进了，她青春期里，最大的一个秘密。

&ep;&ep;——“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2009.11.05”

&ep;&ep;喜欢上了她哥哥的朋友，一个比她大七岁的男人。

&ep;&ep;在她情窦初开的年龄。

&ep;&ep;-

&ep;&ep;第二天放学。

&ep;&ep;桑稚照常在班里写作业，等着桑延上来接她回家。这次却没像平常要等到五点，四点半一过，桑稚就见到了桑延的人影。

&ep;&ep;还带了他的两个舍友过来。

&ep;&ep;一个是段嘉许，另一个是陈骏文。

&ep;&ep;像是来接她，凑足一桌人去打麻将一样。

&ep;&ep;桑稚快速收拾着东西，凑到桑延边上，用余光偷偷看着段嘉许，很快就收回视线，小声问着：“哥哥，你今天怎么还带别人一块来了？”

&ep;&ep;桑延瞥她：“昨天勒索你的那些人不是叫你今天过去？”

&ep;&ep;桑稚点头：“怎么了？”

&ep;&ep;“带路。”

&ep;&ep;“……”

&ep;&ep;想到昨天那三个女生，又看了看面前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桑稚有些无言以对：“别去了吧……”

&ep;&ep;“小鬼。”桑延用力扯她的脸，“在老子这，就没试过被欺负上门还忍着的事儿，懂？”

&ep;&ep;陈骏文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