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刻的印证,体内席卷而来的惊悸,经过时留下一片冰凉,延伸向心脏里,深入骨髓,“小沫?”见她没有反应,阿妈担心的又唤了几声,最后叫道:“小沫!”

&ep;&ep;猛地拉扯回飘散的心思。

&ep;&ep;她回过神,电话卡居然真的被他给换了,说不清是酸还是涩,揉杂起来,唯独没有怒气。

&ep;&ep;到底是最了解他的,他主要想隔离开她和阿爸的联系,出声:“阿妈,我没事,就是跟你说声,我们已经回来了,下午就能到家。”

&ep;&ep;“真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ep;&ep;阿妈自是高兴,可是也好奇,她就解释说:“回来我再跟你细说。”

&ep;&ep;大厅的墙上有挂钟,还有电视机,屏幕漆黑,旁边的钟表里秒针一点一点的走着,安静的过于冰冷,她握着手机,盯着治疗室的门,在想着什么,又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出神,十一点整过几分钟,门终于打开。

&ep;&ep;她出神的目光动了动,艰难地焦距,走了过去。

&ep;&ep;男医生抬脚出来,反手关门,率先说:“他还在催眠状态里,看样子是做了个美梦,有点不愿意醒过来。”

&ep;&ep;接着手一抬,道:“苏小姐请跟我来这边。”

&ep;&ep;来到治疗室旁边的房间,门的右手边,那墙上是一面玻璃,清楚的显示出对面治疗室里的情景,她想起来,刚刚去治疗室,靠门的左边是块镜子,这么一对应,才知竟然是单面镜。

&ep;&ep;透过特殊玻璃,她能看见阿年躺在躺椅上。

&ep;&ep;漆黑的皮椅,窗外笼进来冷光,他闭着双眼,薄透的睫翼衬在白肤上,恍惚是透明的,双手放在腹间交握,看着没有一丝异样。

&ep;&ep;甚至比醒来后的样子更显沉静。

&ep;&ep;“简单来说,他心理上确实出了不小的问题,是依恋型的偏执狂,而这依恋的对象是你。”

&ep;&ep;她听着,不觉得意外,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窜起丝丝别扭。

&ep;&ep;“偏执狂的发展是缓慢的,一旦超过三十五岁,就彻底变不好了,许先生今年三十,还有五年的时间。”

&ep;&ep;医生转过身来,轻声说:“现在,最好是让他全身心接受治疗,然后,你要配合,小幅度的去疏远他,并告诉他你自己的感受,他一旦让你感到不愉快就要及时制止,让他在心里能有一个清晰的度。”

&ep;&ep;“小幅度疏远?”

&ep;&ep;医生定定的看她:“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你跟他闹过分床,对吗?”

&ep;&ep;苏南沫记得那天。

&ep;&ep;十二岁的她,正是叛逆。

&ep;&ep;那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活得没有自由,几次过年去亲戚家,羡慕他们的孩子都有单独的卧室,宽敞漂亮,她逐渐变得想要分房,跟阿妈提过,可阿妈让她跟阿年直接谈。

&ep;&ep;因为在家里,没人能按住他。

&ep;&ep;结果,不出意料被他否决。

&ep;&ep;当时两人坐在沙发上,见阿年坚决不肯答应,她气的冲进卧室,他连忙跟过去,就见她拉开抽屉,拿出一只存钱罐递来,沉甸甸的,直接把他推出门外,语气固执冷硬:“我存的几百块钱都给你,这个房间我要了。”

&ep;&ep;他一下子像触电,猛地甩掉那只存钱罐,陶瓷跌在地上猝然炸裂,散落开无数的硬币,有的滚落到他的脚边。

&ep;&ep;他唇上的血色褪了干净,呼吸粗重而不安,无措地想要抓住她,大喊:“不!沫沫!!”她已经迅速闪回卧室,反手上了锁。

&ep;&ep;他听到房门落锁的响动,惊醒的冲到门前一阵猛拍,“沫沫!!!”撕心裂肺地咆哮,胸口紧绷起来,她不要他了,他眼里渗起猩红,又无助的撕裂着,泛上水汽。

&ep;&ep;“沫沫!!”

&ep;&ep;“沫沫……不要……你开开门……”

&ep;&ep;“沫沫,你开门……”

&ep;&ep;她舒坦的扑倒在床上,这才看清楚,身边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而桌上的小人书都归类到书柜里,整个房间一如往常的敞亮,被褥里都还有他的气息,侵入鼻息里去,顿时有点发虚。

&ep;&ep;索性把脸埋进臂弯,不愿意再想。

&ep;&ep;他还守在门外,头抵着房门,两只手也按在门上,全身在轻微地颤抖,抽搐着受伤的低呜,断断续续:“沫沫……沫沫……”他哀声唤着,咬住牙齿,抬起脸的刹那是目眦欲裂,“沫沫……”

&ep;&ep;第二十七大修

&ep;&ep;房间里,她却听不见他的低唤声。

&ep;&ep;清冷的光从窗外洒入,照着尘埃,墙上没有贴海报,只挂着一张照片,被擦拭的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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