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只要有沫沫,就够了。”

&ep;&ep;穿透过层层的白雾,晕黄的灯光逐渐凝聚。

&ep;&ep;回忆中的那张脸便和现在的重合。

&ep;&ep;五官在暗光里更加幽魅,长睫低垂着,蒙了一层阴霾,他抿住下唇,又松开,过来含住她的嘴唇,感受着她发僵的身体,伸舌舔起来:“阿妈也是我的亲人,我不可能真的不管她……”等她松出一口气,他再用齿尖磨磨她的嘴角:“反正,能陪你到最后的,只有我。”

&ep;&ep;唇角上蔓延开热痒,不依不饶。

&ep;&ep;她无奈地去摸他的耳尖:“好了,我都饿了,还让不让人吃饭?”

&ep;&ep;“嗯。”

&ep;&ep;许初年抬头,在她唇间啜一口,用勺舀起一勺热米饭,再拿起筷子夹点酱菜放饭上,添上红烧肉,吹吹热气,递到她的嘴边。

&ep;&ep;苏南沫试探的先咬下一点。

&ep;&ep;酱菜酸辣清凉,竟轻易地冲淡红烧肉的油味,肉质越发弹滑不腻,搭配在一起出乎意料的好吃,她脑袋里顷刻炸开烟花来,赞叹的冲他“嗯”了声。

&ep;&ep;许初年宠溺的看她,继续舀起一勺饭,添上酱菜和肉,说道:“这酱菜是奶奶去世前做的,今天才开封。”

&ep;&ep;她咽下去,难得的激动起来,眉眼弯弯的透出孩子气:“真的好好吃!”

&ep;&ep;他动作却一顿,脸垂的更低,闷不做声,盛有饭菜的勺迟迟没递到她面前。

&ep;&ep;苏南沫不解,他怎么就不开心了,刚想开口,听他低声说:“我做的更好吃,年底就可以开封。”望向她,执拗而又深绵:“沫沫要全部吃完。”

&ep;&ep;原来是这样。

&ep;&ep;她一乐,靠进他颈窝小声道:“那肯定,阿年做的菜在我的心里,是最好吃的。”

&ep;&ep;许初年忍不住笑,喂她又吃了一口,凑到她嘴边舔走上面的油渍,之前的戾气彻底消散了。

&ep;&ep;他的沫沫真甜。

&ep;&ep;省医院。

&ep;&ep;鼻端下浮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ep;&ep;肖慧一只手抱着另边手臂,站在床尾,看着护士在床头忙碌,将三瓶药液挂在输液的支架上,再给患者的手背进行消毒,病床上一张洁白的床被,显得许邵祥憔悴不堪,紧闭着双眼,额角还有青筋,渗着冷汗。

&ep;&ep;他没有昏过去,只是痛的意识不太清醒。

&ep;&ep;过了半晌,护士推着药架离开,她身子动了动,慢慢到床头的座椅前,坐下来替他擦汗,却是摸到滚烫。

&ep;&ep;她指尖一抖,眼圈不住地红。

&ep;&ep;身后响起脚步声。

&ep;&ep;她掖牢被褥的边角,回头看着陆邱庭越走越近,展开手里的风衣,披到她身上来,肖慧吃了一惊,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那寡情的儿子,但她心里沉重着,分不了神去想,目光就又回到病床上。

&ep;&ep;陆邱庭问:“他怎么了?”

&ep;&ep;病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很清晰,她声线沙哑:“急性化脓性胃炎,还在发高烧。”

&ep;&ep;“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有胃病,是创业那会不注意落下的。”

&ep;&ep;她叹了一声气:“这几天又总是出去应酬,喝酒没个度,才突然严重了。”

&ep;&ep;听见她开始絮叨,陆邱庭显着淡淡的不适,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他从来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浪费脑力和时间,于是留下一句:“我走了。”就抬脚离开。

&ep;&ep;肖慧看得无语。

&ep;&ep;这性格还真像陆家的人,足够冷血。

&ep;&ep;在她没嫁进陆家之前,她是个普通精干的女人,家务事什么都会做,也开朗的都看的开,后来嫁进陆家,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她依然闲不下,家里的一些事要亲自来才觉得放心。

&ep;&ep;于是,当发现许邵祥的唇皮开裂,不舒服地抿了抿时,她立即出去倒杯温水来,服侍着他顺畅地饮下去一点,然后放下水杯,曲起手指擦拭他下颚的水珠,再重新掖好被子,回到座椅里。

&ep;&ep;守到大半夜,床上的人醒了。

&ep;&ep;许邵祥眯着眼,胃部的痛感冲的他喉咙溢出闷哼。

&ep;&ep;但这疼痛比来医院前要弱些,又因为睡得太久,后颈僵硬的发酸,难受地动了动,一双纤手按住了他,“做什么呢。”

&ep;&ep;肖慧原是趴在床头柜上休息,睡得不久,被他的闷哼惊醒,发现他竟然动来动去,按牢他后,伸手去试他额头,笑道:“总算退烧了。”

&ep;&ep;男人脸上的血色却没有恢复,默默的变得灰败,盯着她,舌根发苦:“小慧……”

&ep;&ep;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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