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宝芝堂是京中最大的药铺,做生意的讲究诚信,否则就是自砸招牌,的确不会说谎。若是夏研抓了流产后吃的药材,宝芝堂一查便知。

&ep;&ep;那男人犹自不解气,就要去拉地上的夏研:“你这妇人,快与我去见官!”可夏研如今已经状若疯子,神志不清,哪里还能与她理论。

&ep;&ep;“够了!”蒋权终于大喝出声,他眼睛通红,两颊肌肉都在微微抖动着,显然被气的不轻。夏研之前便小产的事情几乎已成事实,更让他心中发赌的是衣裳的主人。可夏研眼下是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蒋权冷冷道:“扶夫人回房去,给我看紧了!”

&ep;&ep;这便是要软禁夏研。夏诚也没料到今日突然成了这么一出,求救一般的看向宣离,接着便去追蒋权:“亲家公,这事……”

&ep;&ep;戏看完了,申柔和夏娇娇也没有必要多留。夏娇娇对于蒋阮没能倒霉很是失望。蒋俪和二姨娘却是开心不已,她们跟了蒋权多年,知道夏研此次想要再翻身,恐怕是很难了。

&ep;&ep;红缨要去劝慰蒋权,自然也不会留在厅里。厅里一时间只剩下蒋阮和蒋素素,蒋素素一步一步的走向蒋阮,阴沉着脸道:“今日又是你做的好事。大姐姐手段依旧巧妙。”

&ep;&ep;“二妹难道不好奇母亲为何突然发疯吗?”蒋阮静静看着她,突然道。

&ep;&ep;蒋素素一愣:“什么?”

&ep;&ep;蒋阮微微一笑,那笑容落在蒋素素眼里竟有些诡异,只见蒋阮看向地上那团血肉,轻声道:“因为,那紫河车,可是母亲亲手丢弃的啊。”

&ep;&ep;一场风波就此落下,最后倒霉的却是始作俑者。

&ep;&ep;阮居里,连翘“呸”了一声,道:“活该,黑心肠的竟想算计到姑娘头上来了,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ep;&ep;白芷正在给蒋阮脸上的伤上药,那巴掌印如今越发显得红肿了,在白生生的脸上瞧着十分刺眼。白芷心疼道:“老爷下手也忒狠了,姑娘好歹也是府里嫡出小姐,怎么能当着外人面挨打,况且这还是下了十成力气。”白芷和连翘如今瞧得明白,蒋权心中怕是一点也未曾将蒋阮当做自己的闺女,自然语气中带了责备和愤怒。

&ep;&ep;天竺在一边看着,她是练武之人,自然知道那巴掌落到蒋阮脸上的力道之大,心中不由得起了思量,她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蒋权待蒋阮的凉薄。一个亲生父亲下手如此之重,倒真是这世间少有了。

&ep;&ep;蒋阮瞧见天竺出神,对白芷道:“也去给天竺上些药吧。”天竺替她受了蒋权的一巴掌,想来也是不轻。天竺道:“不必了,属下是婢子,便是外头见着属下脸上好的太快,也会心中起疑。”

&ep;&ep;蒋阮想了想,便也做罢,只道:“这一巴掌不会让你白受的。”

&ep;&ep;天竺不言。

&ep;&ep;一夜就此过去,第二日,露珠便带回来了外头的消息,蒋权派人去宝芝堂对峙,果然如那中年大夫所说,夏研曾经派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宝芝堂抓过药材,都是小产后恢复身子的药。蒋权自然怒不可遏,派人将琳琅和翡翠抓起来细细盘问夏研的奸夫是谁,两个丫鬟自然说不出是谁,蒋权也是动了真怒,二话不说便将两个丫鬟仗毙丢在乱葬岗。

&ep;&ep;琳琅和翡翠在蒋府里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如今却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一时间蒋府里人人自危。蒋权盛怒之下将妍华苑的所有丫鬟婆子都抓了起来,严刑逼供奸夫是谁,有人承受不起重刑,便松口道是一个路过的云游公子,如今已经离京。

&ep;&ep;这便是坐实了夏研在外头偷人的事实,蒋权气急败坏之下要休妻,蒋素素却在蒋权书房外跪了整整一夜,蒋超也知道了此事,忙请宣离来为夏研说情。夏家人虽然也觉得面上无光,可夏研毕竟是维系蒋夏两家姻亲的纽带,商商量量的,蒋权便将休妻之事放下,可也没轻易饶了夏研。只在府里设了一个小佛堂,将夏研丢进去,令她日日念经吃素,对外则说夏研礼佛,将她软禁起来。

&ep;&ep;自此以来,蒋府风云大变,谁都知道夏研彻底失了蒋权的欢心,就此失势。府里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都开始偷偷对五姨娘红缨开始示好。也有看好二姨娘的,整日在蒋俪母女面前打转。

&ep;&ep;红缨年轻美貌,颇得蒋权宠爱,可惜无子,身份又太低。二姨娘好在有娘家帮衬,又为蒋权育有一女。府中势力一时倒是扑朔迷离起来。

&ep;&ep;露珠撇了撇嘴,一边给蒋阮梳头发一边道:“这府里怎么就没个聪明人,讨好那些做什么,若是奴婢,自当讨好姑娘才是。姑娘是府里正经的主子,又是太后娘娘亲封的郡主,难道比不过劳什子姨娘么?”

&ep;&ep;蒋阮瞧着她道:“如此一说,倒是你最聪明了?”

&ep;&ep;露珠讪讪笑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那些人是真蠢。奴婢实在看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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