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且不说这个小孩我生不生得下来。

&ep;&ep;就算能生下来。

&ep;&ep;像他这样的人,要给小孩上个户口,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ep;&ep;我们过来甚至连户口本都没有带,只有我被他压住了的身份证和护照。

&ep;&ep;可就算这样,他也能把这个结婚证给扯下来。

&ep;&ep;不管是哪个地方,规矩都是订给没权没势的人的,有权有势的人,永远有办法为所欲为。

&ep;&ep;我紧紧的握紧拳头,指甲扣进血肉里,才能让自己不失去控制。

&ep;&ep;裘钧扬见我不说话,推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然后来到我这边,将车门拉开,低垂着眼看着我。

&ep;&ep;我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抬眼朝着他看过去。

&ep;&ep;我们僵持了片刻,裘钧扬开口道:“阿悄,你乖一点,我们就登记一下,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公开,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ep;&ep;但我没有动,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行尸走肉,连愤怒都只能在心里横冲直撞。

&ep;&ep;我对着他发过太多的火,朝着他说过太多刻薄的话。

&ep;&ep;但这些东西,对于来他说,都不值一提,像是隔靴搔痒,他忍让包容,甚至是纵容,但承受过后,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坚不可摧的存在。

&ep;&ep;但是我不一样,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杀的每一个人,都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创伤,这些创伤无药可医,只能长年累月的叠加,让我对他越来越忌惮害怕,不敢行将踏错半步。

&ep;&ep;大概是我在座位上坐了太久,抗拒的姿态分外明显,裘钧扬微微皱了皱眉。

&ep;&ep;今天榕城出了太阳,八九月的天气,榕城的太阳还很毒辣,裘钧扬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衬衫下是笔挺的黑色西裤,包裹住他修长的腿,一丝不苟,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竟显得异常的清凉,就好像他这个人的外表带给人的感觉一样。

&ep;&ep;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却又耀眼夺目得让人心颤。

&ep;&ep;撇过去的一眼,都惊心动魄得让人倒抽冷气。

&ep;&ep;我们只在这里僵持了一小会儿,周围就多了一大批人,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

&ep;&ep;裘钧扬却丝毫没有被围观的自觉性,他微微弯着腰,朝着我道:“阿悄,下来好不好?我们把结婚证扯了,给孩子一个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