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铮正在万喜的鹤翼阵内观察敌情,突见东北和西北方向,又有两路烟尘遮天蔽日滚滚而来。

&ep;&ep;从烟尘的浓厚度观察,这两波蒙辽的援军气势不小,皆不会少于四万人马。

&ep;&ep;“娘的,西北应是妫州等州郡过白马关来的援军,东北是哪里的援军?”

&ep;&ep;“要么是还州,要么是被韩庚杀溃的溃兵,怎么办?”曹显着急道。

&ep;&ep;现在正是两军交战最关键的时刻,任何一方的援军都有可能使对方崩溃。何况,敌军还是两拨援军一起杀到。

&ep;&ep;敌军四拨援军共计二十万人马,而郑军的援军就韩庚那四万人。

&ep;&ep;到了现在,两军的这次大会战,已经不低于七十万人马参战。将士们一口气没喘,已经厮杀了大半天,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ep;&ep;现在,假如已经精疲力竭的郑军将士,再受到蒙辽援军十万人马的猛烈冲击,极有从心里到身体彻底崩溃的可能,怎么办?

&ep;&ep;王铮的大脑也是高速运转,但郑军在燕京附近的兵员已竭,实在是没有轻骑可调了。

&ep;&ep;无奈之下,王铮只得合理调动现有的将士了。

&ep;&ep;“娘里个腿的,顾不得大营了。传令邓化申四,空营而出,即刻率新二军和独立军,杀出大营接应高丕。传令代老将军,即刻从敌中军大营里杀向西北,挡住妫州来的敌援军。”

&ep;&ep;“传令万喜和高丕,鹤翼阵斜向西北和东北运动歼敌,降低我骑军的压力。”

&ep;&ep;“传令项梁和韩庚、李山,所有轻骑由南向北压迫攻击,严防敌骑冲击我大营。”

&ep;&ep;“谢老三、杜小九。”

&ep;&ep;“属下在。”王铮的亲兵正副队长立马出列答道。

&ep;&ep;“你俩率领我和曹将军的所有亲兵,多带火油罐,兵分两路,不与敌军接战。只需顺着敌军的东西两座大营疾驰,往他们的东西大营里扔火油罐和霹雳炮,有多远扔多远,烧他娘的。”

&ep;&ep;“可是大将军,你和”谢老三担忧地说道

&ep;&ep;“我和曹将军在鹤翼阵内,能有什么事?别管我,即刻执行军令。”

&ep;&ep;“诺。”

&ep;&ep;谢老三和杜小九,带着王铮和曹显的共计八百亲兵,立马冲出鹤翼阵,杀向敌军的东西两座大营。

&ep;&ep;此时,敌军的中军大营,已成了方圆近十里的一片火海。可蒙辽的东西两座大营,还没有受到郑军的冲营,依然安然无事。

&ep;&ep;王铮要再点两把火,把敌军的战斗意志彻底击垮。

&ep;&ep;可王铮身边可用的轻骑,已经仅有这八百亲兵,他不知道,这八百个弟兄,能全须全尾地回来的,会有几人?

&ep;&ep;但是到了此时,郑军的胜负只在顷刻之间,将士们是不是白死?燕云十六州能不能收复?大郑是败而退守涿州?还是胜而进击太行山以北?

&ep;&ep;蒙辽若胜,必会趁机南下攻州克县,再次威胁上京。大郑若胜,则蒙辽在附近千里内的兵力枯竭,数十州郡就可一攻而下。

&ep;&ep;并且,蒙辽朝廷也会因为此战,国威大减,国势迅速衰落。

&ep;&ep;蒙辽所属的数百个异族部落,必会趁势揭竿而起,在蒙辽的西、西北和正北地区,燃起无数狼烟。

&ep;&ep;这关键的一役,决定着蒙辽的生死存亡,决定着燕云十六州能不能收复?决定着大郑能不能一雪前耻。

&ep;&ep;几十年前太祖两次亲征蒙辽,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两次都被蒙辽军以少胜多几乎全歼。这件事,是整个大郑从皇上到普通百姓,所有人的耻辱。

&ep;&ep;此战,只能胜不能败,任何一方都败不起。蒙辽的南院大王韩德壤拼了,近千里方圆的守城驻军已被他抽调一空。

&ep;&ep;王铮也拼了,可他已无兵可调,只能另想办法。

&ep;&ep;此时,他已顾不得大营里的粮草战械,已经顾不得那些亲兵的生死,他只能孤注一掷。

&ep;&ep;如果不是还要统筹全局,他早就亲自操刀上阵了。

&ep;&ep;蒙辽有援军增援战意大增,王铮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左支右拙。

&ep;&ep;双方人马数十万人,在方圆几十里的大战场上,从天明厮杀到午后,又从午后杀到了日落西山。

&ep;&ep;整个战场,遍地的无头死尸遍地的残肢断臂,人马的血水流进黄土地,人马的骨肉被踩成了半尺深的红色泥浆。

&ep;&ep;地下的残刀断剑铺了好几层,有些刀刃和箭刃朝上竖立,人马所经之处,稍有不慎就会受伤。

&ep;&ep;空气中的血腥味极其浓厚,即便在微风的吹拂下也是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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