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场恶战,从午后的午时末,一直杀到天已黑透的戌时初,双方人马均是损失惨重。

&ep;&ep;蒙辽军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始终无法真正冲透郑军的大营。

&ep;&ep;而郑军因为缺少轻骑,就只能在营内死守。

&ep;&ep;幸亏郑军富得流油,霹雳炮、炸药包等大杀器准备充足,战时又没有节制地拼命泼洒使用,才堪堪挡住了蒙辽十五万轻骑的泼命猛冲。

&ep;&ep;过了戌时,蒙辽军的南院大王韩德壤,一看己方损失惨重,却始终无法杀透郑军的大营,不能一战即全歼几乎全是步卒的郑军,不得已只得退兵。

&ep;&ep;号角呜咽声传数里,接到撤兵的军令后,蒙辽军留下了满地的死尸,潮水一般的退去。

&ep;&ep;蒙辽军退去之后,所有郑军首先是各自找地方放水撒尿,然后才瘫坐在地下稍微歇息。

&ep;&ep;战况太激烈,厮杀的太狠,疲累是其一,四个时辰的不停歇搏杀,也该解决拉和撒的问题了。

&ep;&ep;战后,曹显怕敌军再次袭营,不敢稍有懈怠,连下数道军令。

&ep;&ep;严加戒备、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收拾战械、扎牢大营,将士们只得重打精神按令执行。

&ep;&ep;到了子夜,部分将士还在忙碌着扎营,而曹显的中军大帐里,依旧有一盏烛火摇熠。

&ep;&ep;他连夜写了一份公文上报朝廷,又写了一封给王铮的私信。

&ep;&ep;今日一战,他已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ep;&ep;如果不是众将士的忙而不乱齐心协力,如果不是霹雳炮和炸药包的大量使用,如果不是陈妍和邓化的及时增援。

&ep;&ep;大营南门被敌军大量突破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ep;&ep;韩德壤是蒙辽军中的少有悍将,他一生纵横沙场数十年,几乎从无败迹。

&ep;&ep;他和耶律写真两人,分治蒙辽的南北两院,是蒙辽的托孤重臣。

&ep;&ep;据王铮说,他还是肖太后的情人,是蒙辽圣宗耶律隆旭的后父,深受蒙辽两任帝王,和现在垂帘听政的肖太后的信任。

&ep;&ep;此人一生足智多谋,文武双全。别的不说,仅就他一个混在蒙辽朝廷的汉人,却能做到蒙辽的南院大王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他的非凡。

&ep;&ep;南院大王治理着蒙辽南部广大的区域,是蒙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重要地区,比北院大王耶律写真的地位还高。

&ep;&ep;耶律写真是耶律家族的重要人物,是蒙辽圣宗的叔父。

&ep;&ep;和耶律写真相比,韩德壤却更能获得肖太后的信任。由此可见,韩德壤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蒙辽大将。

&ep;&ep;和韩德壤交手,曹显不敢大意,他生怕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输不起,大郑也输不起。

&ep;&ep;因此,他想让王铮亲自前来,指挥这场双方共计六七十万大军的战役。

&ep;&ep;八百里军情急递,自然快得多。

&ep;&ep;上京距离燕京本就不是太远,仅有一千三百里左右。

&ep;&ep;不到两天,王铮正在兵部的衙门,和陈琦等人议事,就收到了曹显的来信。同时送来的,还有曹显给兵部的公文。

&ep;&ep;一天内,王铮和兵部,就各自收到了曹显的两份公文和两封私信。

&ep;&ep;可见,曹显率军到了燕京后,确实已是惶恐不安。

&ep;&ep;“大将军,怎么办?”

&ep;&ep;王铮看过公文和私信后,一直在背着手转圈儿,陈琦就焦急问道。

&ep;&ep;“代老将军率领的那十万步卒,今日可到大营。那就是说,我军近三十万,蒙辽军至少是三十万轻骑。以步卒对战数十万轻骑,摆开的战场就是几十里,假如出了一点纰漏,后果就不堪设想。娘的,这仗还真不好打。”

&ep;&ep;王铮皱着眉继续沉思着说。

&ep;&ep;“趁我军立足未稳,十五万大军压上夺营,韩德壤这一招,确是凶狠。不过,即便再不好打,已经到了这一步,退无可退,也必须打下去。”

&ep;&ep;说着话,王铮的第三只眼肌肉纠结,逐渐狰狞。然后,就见他突然摘下了腰间的天子剑,狠狠地拍在桌案上,咬着牙恶狠狠说道。

&ep;&ep;“本大将军代传天子剑令:着雁山卫卫晃,除留守的守城将士外,其余雁山卫人马兵出林州,向东北直插朔州、寰州和应州。令木风、戴忠和薛韶至少各率一万人马,顺着太行山行进,六天内,务必智取朔州、寰州和应州。怎么打我不管,但谁要是打不下来,让他提着自己的脑袋来燕京见我。”

&ep;&ep;“诺。”旁边的周通急忙答应,但随后又疑惑地问道。

&ep;&ep;“大将军,仅仅三万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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