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妍和狗娃石头黑蛋儿,带领仅剩的百多名将士,在涿州南门的城门楼上,左支右拙苦苦支撑。

&ep;&ep;城下大街上阻挡蒙辽军的卫安和周强,也被人多势众的蒙辽军紧紧逼迫。

&ep;&ep;加上蒙辽军从两侧的围墙上商铺里,不住的往郑军的人群里,投射霹雳炮和射出羽箭,卫安周强等实在难以抵挡,不得不连连后退。

&ep;&ep;现在,郑军越打越少,卫安周强率领的手下,现今已经仅剩一两百将士,霹雳炮和弩箭也已将近告罄。

&ep;&ep;可从其他城门赶来增援的敌军,却是越来越多,他们能挡得住敌军潮水般的猛攻就奇怪了。

&ep;&ep;就在卫安和周强等将士的身后不远,从城墙上顺着绳梯爬下来的蒙辽军士,也在拼命进攻城门洞里的施布缪等人,他们是要围歼施布缪等不多的郑军,马上关上城门,避免郑军再有援军到来。

&ep;&ep;三股郑军,三团厮杀,几乎均已到了强弩之末。

&ep;&ep;就在这时,城外不远,漆黑的夜空中,隆隆的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来,韩庚和项梁率领的第二波援军,终于杀到了涿州城下。

&ep;&ep;“娘的,看来,老子还是死不了,哈哈!”

&ep;&ep;施布缪施校尉,举刀架住一个蒙辽军士的弯刀,他旁边一个郑军将士,已经顺手一捅,那名蒙辽军士惨呼一声,转眼就没了呼吸。

&ep;&ep;施布缪一脚把那名蒙辽军士踢到旁边,防止他阻碍援军进城,然后才靠在城墙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摇晃晕眩的脑袋。

&ep;&ep;他失血过多,却一直在坚持战斗,如果不是提前包扎了一下,他现在早就流干了鲜血没命了。

&ep;&ep;由于城门楼已被陈妍等将士牢牢占据,韩庚和项梁等三千将士,没有遭到城头上敌军的滚木和垒石,以及密集箭雨的猛烈攻击,进城就很顺利。

&ep;&ep;“死不了,老子来了,你和弟兄们歇息裹伤吧!”

&ep;&ep;韩庚刚刚冲过吊桥,就在隐约的火光中,看到了城门洞里浑身浴血的施布缪。

&ep;&ep;施布缪曾是他的亲兵,两人本就亲如兄弟,现在他看到施布缪的身边,仅剩了二三十名将士还能勉强站立,顿时就气冲斗牛热血上涌。

&ep;&ep;“哈!韩将军,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死不了可就真死了。”

&ep;&ep;“你是死不了,就算再厮杀三天三夜,照样死不了。将士们速速进城,杀尽蒙辽狗,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ep;&ep;“报仇,杀。”

&ep;&ep;三千大郑的精锐轻骑,在韩庚和项梁的带领下,从施布缪等二三十名弟兄的身边,旋风般地冲进城内,开始屠杀惊慌失措的蒙辽军士。

&ep;&ep;韩庚带领部分轻骑,直冲大街,接替卫安周强等人。

&ep;&ep;而项梁却大喝一声:“随我上城墙,杀尽蒙辽狗。”

&ep;&ep;然后他也是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半空中熊腰一拧,已经稳稳地站在马道上,右手的柳叶刀一拨一挑,两支羽箭已经没了踪影,接着他三蹿两蹦,就快速窜上了城门楼。

&ep;&ep;“陈妍李钩退后,让某试试刀。”

&ep;&ep;陈妍狗娃黑蛋儿石头等人,本已精疲力竭到了强弩之末,闻言哗地闪开身形,项梁带着几名亲兵,已经欺身而上,和蒙辽军搏杀在一起。

&ep;&ep;“终于来了。”陈妍看着项梁带着数十亲兵,勇猛如虎横冲直撞,她瘫坐在垛口,一边娇-喘一边喃喃自语。

&ep;&ep;“终于来了。”狗娃就在陈妍的身边,听到陈妍的话声,他也接口道。

&ep;&ep;两个浑身浴血的血人对视一眼,疲惫地相视一笑。

&ep;&ep;他们笑容只是嘴角一趔,都很牵强,不是别的原因,是累的。

&ep;&ep;从昨天晌午到现在的凌晨时分,从莫州到涿州,数百里的追杀后,又直接投入到了涿州的夺门战之中,水米未粘牙不说,还始终没有喘一口气。就是个铁人,也会受不了。

&ep;&ep;“你怎样?伤到哪里了?”狗娃关切地问。

&ep;&ep;若单轮职衔,狗娃黑蛋儿和石头,甚至包括卫安和周强,他们五人都比陈妍的职衔高,之所以让陈妍领兵,就是为了让蒙辽军轻视他。

&ep;&ep;因此,狗娃和陈妍说话,不需称呼她的军职。

&ep;&ep;“我被羽箭蹭了两下,估摸着已经结了痂了,没事,你呢?伤着了没?”

&ep;&ep;“我更没事,自从入了军伍以来,大小战役数十场,我还没受过红伤。”狗娃自豪地说道。

&ep;&ep;狗娃没说谎,不仅是他自己,就连石头也是,两人参加的战斗也不少了,竟然都没被羽箭蹭到过一次,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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