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巾子搭在铜盆边沿,起身绕过屏风,自外间端来一盏温热的参茶。

&ep;&ep;长长的裙垂至她的鞋面,旁人瞧不见她的两脚脚踝上扣着的一对以铁链相连的银环。

&ep;&ep;这隐秘的束缚使她只能碎步轻移,行动间不免迟滞。

&ep;&ep;待她重新在榻边坐下后,以小匙将参茶一点点沾在月佼那失了血色的唇上,无比耐心,无比虔诚。

&ep;&ep;“第五静不会有好下场的……”

&ep;&ep;大颗大颗的泪珠蓦地自木蝴蝶眼眶滚落,她慌忙抬手挥了挥,生怕自己的泪跌到月佼的身上。

&ep;&ep;“左护法这会儿正打她呢,似乎是在追究她对姑娘做了什么手脚,哈哈,活该。”她哽咽轻笑。

&ep;&ep;“姑娘,快些醒来吧……”

&ep;&ep;****

&ep;&ep;听了木蝴蝶的话,月佼已能确认自己眼下是没有死的,只不知为何被困住似的,除了能听到声音之外,没有旁的知觉。

&ep;&ep;前世的她分明是中毒吐血而亡,那五脏六腑尽皆被腐蚀殆尽的痛楚,她如今都还能想得起来;可眼下她并没有感受过那种痛楚,听木蝴蝶的意思,此时自己也并没有死,却与前世死后的困境一模一样……

&ep;&ep;看来,无论前一世,还是此刻,第五静,都对她做了同样的手脚。

&ep;&ep;月佼隐隐感觉,这个“手脚”,或许与她死而重生是有些关联的。

&ep;&ep;眼下知道的线索还不够多,她脑中思绪纷乱,一时理不出脉络来。

&ep;&ep;既那日玄明与第五静都是被人抬回来的,那说明她对那两人下的毒都没有失手;不过当时她与纪向真都听到了的那动静,却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ep;&ep;很显然,那时来的人,并非江信之带的救兵,而是玄明的人。

&ep;&ep;哎,好气呀。

&ep;&ep;到底还是她心慈手软之过,那毒只会使人昏迷,却不要命。早知道……

&ep;&ep;算了算了,自己跟自己吹牛就没意思了,杀人这事吧,她还是不大敢的。

&ep;&ep;月佼转念一想,香河城离京城并不远,如今既已五日过去,江信之定然早已将消息传回京中。

&ep;&ep;她相信,严怀朗会想法子救她;而她自己,也不会轻易放弃自救……

&ep;&ep;诶,纪向真呢?!

&ep;&ep;他身上还有伤呢!不会又被玄明……

&ep;&ep;哦,不会不会,阿木说了,玄明今早才爬起来呢,想来即便是将纪向真又抓了回来,也还来不及对他做什么。

&ep;&ep;被黑暗包围的月佼满心里就这样起起伏伏,百转千回。

&ep;&ep;****

&ep;&ep;玄明拖着第五静进来时,木蝴蝶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护崽儿似的展开双臂,将床榻上的月佼护在身后。

&ep;&ep;“左护法,你……”

&ep;&ep;玄明阴冷的目光掠过木蝴蝶面上,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忍住了。

&ep;&ep;他抬手将木蝴蝶挥开,见木蝴蝶扑倒在地,他才又将第五静推向榻边。

&ep;&ep;“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他狭长的眸子盛满阴鸷,冷冷直视着形容狼狈的第五静,“我要的东西,只有她才知道在哪里。”

&ep;&ep;第五静忍住眼中的泪,颤声道:“可是,您……您想要她,不是吗?”

&ep;&ep;“我要的是活生生的‘神女月佼’,并非被‘缚魂丝’困住的行尸走肉!”玄明怒道。

&ep;&ep;一旁的木蝴蝶震惊地抬起头,瞪向第五静的眸中渐渐涌起血红。

&ep;&ep;缚魂丝……

&ep;&ep;这是想要神女虽生犹死,而之后即便是死了,也不能散魂飞升!

&ep;&ep;见玄明动怒,第五静瑟缩了一下,老老实实颤声道,“我只会使……不、不会解法……”

&ep;&ep;****

&ep;&ep;“缚魂丝”在红云谷人的眼中是一种很神秘的毒物,它长在瘴气林中,可随手采摘,却并不像旁的毒物药材那般死气沉沉,它会动。

&ep;&ep;采摘之人一个不慎,便会被其迅速反噬,成为行尸走肉一般。

&ep;&ep;谷中人通常不敢尝试去驯服这种看似有灵性的植物,连谷主也不敢,只有第五家的人敢。

&ep;&ep;可第五家的人,又惟有“神女”这一脉,才知此毒解法。

&ep;&ep;在听到“缚魂丝”三个字时,月佼心中就已濒临抓狂;再听第五静说不会解法,她真恨不得跳起来锤扁第五静的狗头。

&ep;&ep;不会解你瞎使什么?!瞎使什么?!

&ep;&ep;我会解呀!解法很简单的啊!用侧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