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不能要”,而非“不喜欢”。

&ep;&ep;既说“不能”,那这中间必定有个让她觉得“不能”的缘由。

&ep;&ep;而找出这个“不能”的缘由,将问题解决掉之后,严大人自然就可“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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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什么什么呀?听不懂,不明白。”

&ep;&ep;月佼不知该从何说起,脑中乱哄哄的,索性就装糊涂赖皮,小脑袋在他肩头变着法的蹭来蹭去,口中一径叽叽咕咕。

&ep;&ep;这一通没头没脑的撒娇,让严怀朗几乎就要没出息地当场化为绕指柔,沉嗓沙哑得厉害,“好好说话……”

&ep;&ep;在场面失控之前,严怀朗慌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那不安分的小脑袋从自己肩上挪开。

&ep;&ep;眼见糊弄不过去,月佼红着脸在他膝上坐正,轻垂眼帘,两排小扇子似的密密睫毛扑棱棱直打颤。

&ep;&ep;平复片刻后,严怀朗温声徐道:“昨日你说,‘不能要’我做心上人,是为什么?”

&ep;&ep;“抽丝剥茧”是他自幼修习的基本功,一句一句往下理,不信摸不透这松鼠精的心思。

&ep;&ep;月佼垂着脑袋,伸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他腰间佩玉的穗,将那长长的穗一圈圈紧绕在自己的指腹上。

&ep;&ep;严怀朗也不催促,只拿轻垂的目光锁住怀中人的一举一动。

&ep;&ep;静默好半晌后,月佼才头也不抬地嗫嚅道,“别人都说,你家里是想要你……去娶罗家姑娘的。”

&ep;&ep;这便是那个“不能要”的理由了?

&ep;&ep;“是哪个碎嘴的混蛋……”严怀朗险些咬碎一口大白牙。

&ep;&ep;听他一字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月佼倏地抬起头,气呼呼皱眉轻嚷:“你原是打算……瞒着不叫我知道?!”

&ep;&ep;“不是……”

&ep;&ep;先前还乖乖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恼得直蹬腿儿,严怀朗忙将她抱紧了。

&ep;&ep;方才月佼随手将严怀朗腰间佩玉的穗儿缠在了自己的指腹上,此刻一个作势挣扎着想跑,一个拼命想留人,纠缠之间一个没留意,那佩玉便被扯下来了。

&ep;&ep;“呃……”月佼停止了挣扎,尴尬地拎着那枚佩玉,抬头冲他呆呆傻笑。

&ep;&ep;“想从我这儿讨定情信物就直说,不必闹这么大个动静。”严怀朗笑意促狭,大掌包住了她的小手。

&ep;&ep;月佼低声哼了一句“我才没那么想”,却将那佩玉紧紧收在掌心,并没有要还的意思。

&ep;&ep;之前在龙泉山惊闻此事时,她只想着这中间很麻烦,自己才不趟这浑水。可昨日黄昏,在她亲口对严怀朗说出那些话之后,她才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自这中间抽身。

&ep;&ep;整夜的辗转反侧之间,她想到他和别的姑娘成婚之后,就会和别人抱抱亲亲、这样那样……

&ep;&ep;会笑意纵容地耐心给别人剥瓜子……

&ep;&ep;会特地给别人做新奇好看的小花灯……

&ep;&ep;会陪别人嬉笑玩闹……

&ep;&ep;会使诈去骗别人的荷包……

&ep;&ep;会在别人癸水来时给人当大暖壶……

&ep;&ep;他会将另一个姑娘护在怀中,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她,“别怕,有我在”,然后与她十指紧扣,走向未知的将来。

&ep;&ep;会变成,别人的严怀朗。

&ep;&ep;月佼笃定,能与他并肩同行的余生,定是一路壮丽而缱绻的似锦繁花。

&ep;&ep;她心中那个怪脸小人儿哭丧着脸对她说——

&ep;&ep;承认吧,你分明希望那条路上,站在他身旁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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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月佼将那枚佩玉紧紧握在掌心,又将双臂环上他的颈间,小脑袋绵绵密密贴在他颈侧,活像个怕被人夺走口粮的小可怜。

&ep;&ep;见她重又乖乖窝回自己怀中,严怀朗才在她耳畔娓娓道,“与罗家的那桩旧事,全是我父亲当时脑子一热,也没思量周全就当众说出口了。”

&ep;&ep;无论罗家还是严家,既同意让自家孩子选择入了行伍,自是想过战场的险恶,那时罗霁马革裹尸,严怀光重伤不治,两家皆是各有各的悲痛,却并无呼天抢地的场面。

&ep;&ep;毕竟,这样的结局,午夜梦回时,不知在两家为人父母脑中出现过多少次。

&ep;&ep;世人只见世家勋贵朱门绣户,代代高官厚禄、华服香车,却时常忽略,但凡一个大姓能屹立不倒,是需这些家族中有先辈筚路蓝缕、有来者前赴后继的。

&ep;&ep;这种富贵荣华背后的传续,要多少眼泪和热血去支撑、要碎掉多少父母的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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