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许世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泼妇,根本不讲任何的道理,又要扑上去,可是警察已经带着易东扬走远了。她没了办法,一面哭一面来打我:“白如斯,你到底是怎么陷害我儿子的,你赶紧去跟警察解释清楚,就说是你陷害我儿子的,他不会犯法的,不会。”

&ep;&ep;“你就是见不得他好,看他和萱萱就要结婚了,所以故意陷害他。你这个毒妇。”

&ep;&ep;我见识过她骂人的功夫,也见识过她打人的功夫,以至于哪怕是现在,只要一看到她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本能地就开始往后退。可是这一回,苏慕安站在我的身后,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我前面讲许世兰挡住,冷冷地说道:“你要再继续谩骂的话,我可以以诽谤罪起诉你,你不是和你儿子感情很好吗?到时候你就到牢里去陪他好了。”

&ep;&ep;郭萱愣愣的走到许世兰面前,将她扶了起来,说:“妈,你先起来。”

&ep;&ep;“还妈呢”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知道易东扬到底是犯的什么事情吗?我告诉你吧?他可能这辈子都要在里面了,你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了。”

&ep;&ep;郭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心里才终于痛快起来,等了好久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看到他们有这样的报应,我痛快无比,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于是和苏慕安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又折回来,在失魂落魄的许世兰耳边说:“还记得郭萱给你怀的那个孙子吗他是因为我才死的。”

&ep;&ep;许世兰的瞳孔不断变大,死死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很陌生的人。在她就要扑来的那一刻之前,我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只听她在背后不停地谩骂我,用尽了我能听到的所有最脏的词语。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就算骂死我,易东扬也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已经化成血水的那个孩子也不能再回到郭萱的肚子里,她失去的东西永远都失去了。

&ep;&ep;回到车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和易东扬从大学开始的故事,到这里终于走到结局,我不知道究竟是该开始还是难过。我失去了那么多的东西,又得到了那么多的东西。在这些年里,受到过伤害,最终又将这些伤害全部还了回去,好像什么都不剩。

&ep;&ep;苏慕安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疲惫,我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ep;&ep;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低沉的很迷人:“我今天去见证人了。”

&ep;&ep;“什么证人?”我一愣,

&ep;&ep;苏慕安顿了顿,好像鼓足了勇气,才终于对我说:“知道我爸爸死亡真相的证人。”

&ep;&ep;我突然愣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好像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在受尽伤害之后找到彼此,所以更知道要如何去体贴对方,我没有说话,静静牵着他的手。

&ep;&ep;“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查这件事情,到底当初为什么爸爸的资金链会断的那么快。而且就算是资金链断了,他也没有必要那么决绝地从楼上跳下去。”他仰面躺在座椅上,深深的呼吸,眉宇间都是疲惫:“我设想了真相很多的样子,可万万没想到是我最不愿见到的那个样子。”

&ep;&ep;我还是没有说话。

&ep;&ep;“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吗?”他侧过头看向我。

&ep;&ep;我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要是你想说的话,自己会告诉我。不需要我问的。”

&ep;&ep;“是安意。”

&ep;&ep;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我下意识回过头去问他:“确定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p;&ep;安意那么爱他,为了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他吗?如果真的是安意,当时她也不过是一个初中生,要出谋划策,想出这么多的事情,她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存在?

&ep;&ep;我下意识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她是一个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女人,怎么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