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吱呀。”

&ep;&ep;一声轻响,惊醒了宽大床上熟睡的女人。

&ep;&ep;余安安倏地睁开眼,本能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ep;&ep;轻薄的纱帐,并没影响她此刻的视力。

&ep;&ep;“凌玦?”

&ep;&ep;熟悉而陌生的名字,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ep;&ep;喊出口的瞬间,余安安整个人都愣住了。

&ep;&ep;她记得自己早已病入膏肓,生命走到尽头,连呼吸都困难,更不要说正常说话了。

&ep;&ep;更令余安安震惊的是,自己原本受到严重影响的视力,此刻竟没受半点影响,将门口出现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ep;&ep;那是位穿着黑色背心的高大刚毅的男人。

&ep;&ep;男人身上完美的流线形肌肉,将背心撑得鼓鼓的。

&ep;&ep;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看得余安安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ep;&ep;她惊愕的看着这道记忆中二十余年未见的身影,好半天回不过神。

&ep;&ep;略显呆滞的目光正巧与男人看来的深邃眸子撞个正着。

&ep;&ep;面对这道深不见底,如谜一般的目光,余安安本能的闪躲了下,莫名不敢与之对视。

&ep;&ep;可事实是,在纱帐外的人,若没远超常人的强大视力,是无法看清里面的人的。

&ep;&ep;只是在试验室与世隔绝了二十余年,余安安早已忽略了这个常识。

&ep;&ep;内心因骤然见到久违的熟悉身影,而处于强烈震撼中。

&ep;&ep;即便是曾躺在病床上无助等死的那些年,余安安都没像此刻这般震惊与不安过。

&ep;&ep;自己,这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ep;&ep;梦?

&ep;&ep;噩梦?

&ep;&ep;不,余安安万分确定。

&ep;&ep;在刚刚睁开眼之前,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一切,并非是梦。

&ep;&ep;那二十余年的病魔缠身,以及所有生不如死的病痛折磨。

&ep;&ep;还有无数次在绝望中挣扎,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经历,都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过。

&ep;&ep;尤其是临死前,得知真相那一刻的仇恨与绝望,到此刻都还萦绕在心间。

&ep;&ep;所以说,自己现在所见所闻,究竟算什么?

&ep;&ep;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因死而不甘的执念?

&ep;&ep;余安安不明白前一刻还在那间试验室里,不甘且愤怒而绝望的听着那个狰狞的女人说出令人窒息到死的真相。

&ep;&ep;再睁开眼,却看到了久违的丈夫?

&ep;&ep;想到这,余安安被单下的手,悄悄在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ep;&ep;“嘶——”

&ep;&ep;好痛!

&ep;&ep;这疼痛足以证明,自己此时此刻所见,同样不是梦。

&ep;&ep;凌玦开门的瞬间,猛然听到女人喊出自己的名字。

&ep;&ep;心头一颤,脚步不自觉加快,急切的大步朝床边走来。

&ep;&ep;他单手端着托盘,另一手拄着拐杖,却半点没影响他靠近她的速度。

&ep;&ep;刚到床边,便听到她倒吸凉气的声音。

&ep;&ep;男人心头一滞,快速将手中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ep;&ep;动作敏捷的调整了下方向,一把掀开帐幔,眼底里闪过无可名状的光芒,深深看着床上的女人。

&ep;&ep;“警告,有男人向你释放情毒,请问是否启动防御模式?”

&ep;&ep;余安安迎着男人深邃的目光,根本没在意脑海里突兀出现的声音。

&ep;&ep;怔怔看着掀开纱帐,出现在眼前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

&ep;&ep;这个面容英俊刚毅的男人,是她余安安的丈夫啊!

&ep;&ep;分别二十余年的丈夫。

&ep;&ep;此刻终于再相见,她如何舍得错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