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大胆——”

&ep;&ep;他轻呵一句,将手中的毛笔往桌子上一扔,笔尖的墨水溅到桌案的书画上,顿时间黑了一片。

&ep;&ep;苏培盛一颤,领着一众小太监跪了下来。

&ep;&ep;就见贝勒爷左转转右转转,脚步匆匆显然是急躁的很。

&ep;&ep;胤禛当时真的是一肚子的火发不出,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被人威胁的时候,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后院的女人。

&ep;&ep;这么一想下去,火气又更大了。

&ep;&ep;“叫她回去,说我不见她。”

&ep;&ep;气恼的坐下来,语气实在是说不上来好。底下跪着的苏培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贝勒爷这还是头一次这样,连完颜侧福晋的面子都不给啊。

&ep;&ep;“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ep;&ep;胤禛横眉冷眼的对上苏培盛还在发楞的脸,后者收起满脸的惊讶,双手撑地从地上站起飞快的打开门出去了。

&ep;&ep;胤禛走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缝隙往外面看去。

&ep;&ep;就见宋西楼着一身素色,站在白雪之间,她身后的腊梅正开的绚烂,但是平素里再怎么美的腊梅在她面前都逊色了三分。

&ep;&ep;树枝上,偶尔还有点雪花飘下来打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就连外面那层斗篷上都接满了雪花。

&ep;&ep;他还记得她身子骨不好,站在雪地里这么久肯定会冻着。

&ep;&ep;苏培盛说完,打开门进来却见贝勒爷站在窗户边,眼睛正往外看着。他心下了然,贝勒爷看的肯定是完颜侧福晋。

&ep;&ep;“爷,奴才说了,可是侧福晋性子倔,就是不肯走。”

&ep;&ep;他刚说完,就见贝勒爷一个眼神扫过来,里面满满的都是怒火,吓的他心尖一颤。

&ep;&ep;“爷?爷——”

&ep;&ep;“人不走你不会想想办法让人走吗?”

&ep;&ep;胤禛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转头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不走就让她在这等着。”

&ep;&ep;然而嘴上说的狠,但是眼睛还是往没关上的窗户缝隙那看过去,不知道是风大,还是站的久了,身子看着有些摇摇欲晃。

&ep;&ep;这么一看,手上的茶就怎么也喝不下去。

&ep;&ep;像是认命般的叹口气,胤禛坐回椅子上,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叫人进来吧。”

&ep;&ep;苏培盛低着头出去,还没出门又听见贝勒爷粗声粗气道:“把火盆子再烧旺一点。”

&ep;&ep;这烧旺一点为的是谁,这已经不用明了的说出来的,贝勒爷火气大,就算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喜欢火盆烧的太旺,嫌燥的慌。

&ep;&ep;宋西楼才进屋子,就感受到从里到外的温暖。

&ep;&ep;她将双手伸出凑在嘴边哈气,刚刚雪地里站的久了,双手冻得都快没了知觉,一下子忽冷忽热感觉鼻子也一阵酸意。

&ep;&ep;还没完全暖起来呢,却见胤禛忽然在发火:“奉茶的人呢?死了吗?”

&ep;&ep;“没见爷的茶水都冷了?”

&ep;&ep;伺候茶水的小太监一阵惊慌,连忙过来给贝勒爷换茶水,碰到贝勒爷的杯子的时候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茶水还是烫的啊,贝勒爷怎么说冷了?

&ep;&ep;宋西楼径直的站在那,手中捧着小太监新送上来的茶水,顿时感觉手心里都暖呼了起来。

&ep;&ep;“什么事,非要来见我。”

&ep;&ep;胤禛手中举着一本书,被挡住的看不清脸,光听声音却觉得里面都是冷漠。

&ep;&ep;宋西楼捧着茶水,眉眼弯弯:“没什么,就是想爷了。”

&ep;&ep;听见这话,胤禛却觉得从肚子里面冒出一团火出来,这个女人最擅长的是空口说胡话不成?明明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矛盾。

&ep;&ep;明明之前自己这么疯狂的对待她。

&ep;&ep;自己都那么明示的表达要远离她了,可是她呢转眼就像是忘记了,依旧眉眼弯弯是告诉自己:“我想你了。”

&ep;&ep;他浑身一阵无力,双手拿着的书也经不住的掉下去,头往身后一扬:“行了,既然你看过了,那就走吧。”

&ep;&ep;“贝勒爷还没看我,怎么就说看过了呢?”

&ep;&ep;哪知道那个人居然还得寸进尺起来,直晃晃的语气说的那般的理直气壮,让胤禛是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得。

&ep;&ep;“到底要如何——”

&ep;&ep;他双手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一眼见到对面站着的宋西楼,她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斗篷没有脱下来,上面的雪花在屋子里化了之后成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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