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想,纵使岁月流转,他也不能忘记父皇当时的话。

&ep;&ep;他说:“轻辰,浅音的事情你不必挂心。若是能活下来,便是上天的恩赐,她依旧是我南楚的三公主。若是不能活下来,我南楚皇室一太子一公主也是足够的。”

&ep;&ep;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楚轻辰苦笑了一声,声音轻缓:“妹妹,父皇也不过是狠心了那么一次。毕竟是一家人,何苦如此斤斤计较?”

&ep;&ep;楚浅音抬眸,看着楚轻辰,一字一字道:“那化功散呢?”哥哥,这件事情,你又要如何替父皇辩解?

&ep;&ep;楚轻辰叹息一声,背过身去,身上碧色的锦袍与层层竹林相得益彰,玉冠束发,长身而立,楚浅音听到浅淡的声音响起:“妹妹,十年不见,你毕竟也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既如此,那哥哥便不再拘着你的性子,随意行事,你若是将天捅破了,我便是倾覆所有也能保你安然。”定不若十年前一般,任着你被赶走,却无能为力。

&ep;&ep;“父皇那里,自有我去交代。”顿了顿,楚轻辰回转身,摸了摸楚浅音的满头墨发,低声道,“我的妹妹,自然是极好的。”

&ep;&ep;亲昵的动作惹得楚浅音鼻头一酸,南楚皇室,她留恋的唯有哥哥一人而已。若非是哥哥亲自传信要她回去,若非是哥哥要她与父皇母后冰释误会,她定不会离开龙雪山。可是,她给了父皇他们机会,他们却再次让她失望。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ep;&ep;“哥哥,谢谢。”楚浅音低声道。

&ep;&ep;楚轻辰朗声开口:“傻妹妹,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妹妹,不必言谢。”

&ep;&ep;“恩。”楚浅音重重的点头。

&ep;&ep;“你住在萧王府,叶岚世子可曾委屈了你?”楚轻辰不放心的道。

&ep;&ep;楚浅音摇摇头,正要开口,却听到温润的声音伴着风声飘来:“轻辰太子多心,浅音公主是萧府的贵客,叶岚自然不敢怠慢了她。”

&ep;&ep;循声望去,只见那人缓步而来,竹青色的锦袍着身,外披着雪白的披风,如玉的手中抱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炉。光风霁月,恍若耀眼的阳光在他面前也失了颜色。

&ep;&ep;萧叶岚走到楚浅音的身边,将手中的暖炉给她,低笑道:“竹林这里毕竟凉些,下次来的时候定要仔细。”

&ep;&ep;“只是一会儿,无碍。”楚浅音顺手接过暖炉,答道。

&ep;&ep;楚轻辰轻笑不语,看着眼前如玉的二人,越看越顺眼。萧叶岚待人素来淡漠,但若是上了心,便呵护备至。如今看来,妹妹倒是有福之人。

&ep;&ep;思及此,他轻咳两声,浅笑开口:“这些日子,倒是要劳烦叶岚世子费心。妹妹在萧府得了叶岚世子的款待,本宫可是省心了。”

&ep;&ep;“公主能在萧府安然住下,也是叶岚的荣幸。”萧叶岚温润的出声,偏头看了楚浅音一眼,眼眸中浓重的颜色使她心头一颤。

&ep;&ep;时光恍若静止,男子浅笑,女子眉眼低垂,错位而看,亲昵的一景只一瞬,却也似乎成了永远。

&ep;&ep;须臾,楚轻辰继续道:“既然妹妹无恙,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ep;&ep;“太子慢走。”萧叶岚顺着话音而下,不曾挽留。

&ep;&ep;楚轻辰轻轻的笑了,倒也不甚在意。对着楚浅音有叮嘱了些,才转身离去。

&ep;&ep;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楚浅音才皱眉看向萧叶岚:“昨夜的酒中你动了手脚。”

&ep;&ep;“不过是些安眠的药物,你这些时日都未曾睡好,若是不好好睡一觉,身子恐怕受不住。”萧叶岚浅笑出声。

&ep;&ep;“我是医者,我的身体能撑到何种程度自然是一清二楚。”楚浅音强调了“医者”两个字。

&ep;&ep;“你当真清楚?”萧叶岚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浅音,“阿音,你若是知道你的身子,这些日子为何没有按时吃着你的药?”

&ep;&ep;话落,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ep;&ep;楚浅音被那声“阿音”叫的心神一荡,模糊间,似乎也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就如萧叶岚方才的语调,软软浓浓,绵软之中含着温润,温润之中泛着轻缓。

&ep;&ep;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萧叶岚的话。没有按时吃药?楚浅音皱着眉头,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动的稳健,她险些忘了,自己从娘胎中便带着的病。

&ep;&ep;可是这件事情,他又如何得知?连父皇母后和哥哥都只是知道她自幼身子虚弱,却不知道若非是师傅的药吊着,她的命早已不保。

&ep;&ep;命数由天定,谁说便不能逆天改命?她不信命,所以她活到了现在;她不信命,所以那也的延城树林,她毅然决然的为萧叶岚施了“逆命”。

&ep;&ep;为何要信命?上天待她不公,那么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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