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岁的生日那天,姐姐突然性情大变,去父皇的御书房偷了调动皇室御林军的令箭,将她从南楚皇宫之中驱逐。她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冰雪覆地,姐姐粉红的宫装在冰雪中显得耀眼异常。

&ep;&ep;当时,她想姐姐如此疼爱她,定是与她玩乐。然而,当侍卫的佩剑刺入她的肩膀时,她才幡然醒悟。哪有什么玩乐,哪有什么疼爱,哪有什么尊荣?异类终是异类,哪怕是父母也不会容你。

&ep;&ep;雪地上的鲜血映入她的眼眸,仿佛在嘲笑她的幼稚。那一刻起,世上再无南楚的三公主楚浅音,是她们的惨狠,亲手杀死了她!

&ep;&ep;楚浅音眯着眼眸,身上的戾气弥漫,这是萧叶岚头一次看到楚浅音的身上出现清冷以外的气息。

&ep;&ep;“在这里,你不该有如此重的戾气。”萧叶岚温声道,润雅的声音化作一股股清流,令楚浅音的戾气消散于无形。

&ep;&ep;楚浅音倏地睁开眼眸,看向萧叶岚,出声道:“我不愿住在他人住过的地方。”

&ep;&ep;萧叶岚低低的笑了,眉眼绽开,像是一朵花倏然开放,这种美,仿佛他背后所有的景色都成了他的映衬。她从不知道,原来,男子笑起来竟也有如此的风姿。没有女子的娇媚和妖娆,这种美,尽显他的温润,更像是一块蒙了尘的古玉,尘土拂开,一瞬间绽放出迷人的光辉。

&ep;&ep;“阿音,这个地方,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人住进来,之前没有,今后更没有。”萧叶岚的声音流入她的耳中,她竟因为那句“阿音”一时间愣了神。

&ep;&ep;楚浅音看着萧叶岚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一时失语。

&ep;&ep;她缓步进入阁楼,房间一尘不染,景致也深入她心,更有甚,她似乎觉得这里曾经来过。熟悉的景致竟然她微微失神。

&ep;&ep;可她,分明不曾来过云国。

&ep;&ep;月色流转,另一处清幽之地,萧叶岚静站在床边,窗子大开,这个方位,能够清晰的望见楚浅音的“箫音竹昙”。

&ep;&ep;莫昕敲门,得到萧叶岚的允许后进入,离萧叶岚五尺之距,躬身道:“世子,天暗了,您该歇息了。”

&ep;&ep;“莫昕。”萧叶岚唤道。

&ep;&ep;“属下在。”

&ep;&ep;“你说,她缘何忘了十年前的往事?”萧叶岚喃喃道。

&ep;&ep;莫昕凛神,他就知道,除了浅音公主,没有人能够让他乱了方寸。他定下心神,斟酌着回答:“属下猜想,浅音公主大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ep;&ep;“苦衷?”萧叶岚细细的重复这两个字,良久,他低语,声音悠长,似怀念,似不甘,似不忍,又似哀痛,“可是,只我一人记得十年前的往事,是不是,对我残酷了些?”

&ep;&ep;莫昕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自幼跟随世子,这十年来,他的辛苦,他的忍耐,他的病,他的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可,他却从来,不能为世子做些什么,甚至不能够走到浅音公主面前告诉她,世子恋慕她,他们二人十年前曾经如何的亲密。他不能,因为世子不允。

&ep;&ep;“世子,莫离传信,说是,五皇子不日回京。”莫昕缓声道。

&ep;&ep;萧叶岚关了窗子,转身微嘲道:“怕是知道皇帝的身子骨每况日下,坐不住了。离言凤城那么远,也能掌握宫中的情况,云文逸这一趟,果真是长本事了。”须臾,又道:“拦着他,至少等到,皇帝寿宴过后!”

&ep;&ep;“是,属下明白。”莫昕点头,随即退下。

&ep;&ep;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月华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在古朴的地板上泻出点点银光,笼罩着窗边站着的人儿,宛如一尊远古神袛,神圣不可侵犯!

&ep;&ep;一夜一晃而过,翌日清晨,楚浅音早早的醒来,梳洗完毕,便急着出府。还未走到门口,便被莫昕拦下。

&ep;&ep;“浅音公主,世子说了,您今日需用完早膳才能出府。”

&ep;&ep;楚浅音听着莫昕恭敬的语气,颇有些烦躁:“你家世子未免管的宽了些。”

&ep;&ep;“回浅音公主,世子说了,他受人之托,需保浅音公主在云国安然无虞,这其中,包括着浅音公主的身体健康。”莫昕一成不变的语气道。

&ep;&ep;楚浅音皱眉,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与萧叶岚闹脾气,便也随着莫昕去大厅用膳,而萧叶岚,正等着她。

&ep;&ep;“过来用膳吧。”他温声说道,楚浅音蓦然心口一顿。

&ep;&ep;她坐在一旁,拿起侍女准备的筷子,风轻云淡的开始用膳。吃了一会儿,她突然道:“莫昕,你去厨房将我昨夜温在炉上的汤药端过来。”

&ep;&ep;莫昕看了萧叶岚一眼,见他点头,便道:“是。”

&ep;&ep;“你昨夜炖了药?”萧叶岚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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