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书房了忙碌的郑筠,边看奏章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ep;&ep;“回皇上,现在是申时初刻。”

&ep;&ep;“皇后那情况怎么样?”

&ep;&ep;“薛大人说娘娘正在准备一桌好菜。”

&ep;&ep;郑筠微顿,“今日是十月初五?”

&ep;&ep;“是。”

&ep;&ep;郑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今天林夕准备菜肴的缘由,或许就是兴致比较好吧。郑筠这么想着便放下奏折,欣然去找林夕。

&ep;&ep;林夕刚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郑筠兴致不错地走来,她心里一痛,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得喜气盈盈。

&ep;&ep;“今日朕有口福了。”

&ep;&ep;“自然,臣妾还温了一壶好酒。”

&ep;&ep;两人相携回到屋里,侍从们都识趣得退了出来。

&ep;&ep;郑筠笑望着林夕,“你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

&ep;&ep;林夕摸了摸自己地脸,也笑望着郑筠,“陛下今日气色也很好。”

&ep;&ep;郑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林夕也把酒杯凑了过去。

&ep;&ep;“别闹,你不能吃酒。”

&ep;&ep;“能的,我问过师叔他们了。”

&ep;&ep;“真的可以?还是注意点。”

&ep;&ep;“只喝一点。”

&ep;&ep;“那好吧,小馋猫。”

&ep;&ep;两人干了一杯酒,林夕在一旁给郑筠布菜。郑筠边尝边夸林夕厨艺不减当年。林夕自己倒也不吃,只是笑望着郑筠。后来郑筠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他问道,“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ep;&ep;郑筠地话让林夕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ep;&ep;“是有些话,咱们边吃边说。”

&ep;&ep;郑筠一见林夕这样子,心里顿生不详之感。刘协并没有对郑筠隐瞒林夕的身体状况,只不过包括刘协在内,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会有奇迹出现。

&ep;&ep;“筠,自当年入王府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

&ep;&ep;郑筠如果说刚才只是觉得不详,那现在便是确定了。他放下筷子,定定得看向林夕,“你想说什么?”

&ep;&ep;“我累了。”林夕这么说着,眼泪便大滴大滴得掉了下来。

&ep;&ep;郑筠不明白林夕的意思,眼里既是伤痛又是不解。

&ep;&ep;“筠,我不是绮筝,我名叫林夕,我糊里糊涂得来到了绮萱的身体里以后,又糊里糊涂得进了王府,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

&ep;&ep;林夕边说边哭,伤心不已。

&ep;&ep;郑筠根本不知道林夕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把你当成绮筝,你一直是林夕。”

&ep;&ep;“筠,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偷生在绮筝的身体里,你想想这十五年的过往,你便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ep;&ep;林夕掩面而哭,而郑筠则陷入了对往事的搜寻。

&ep;&ep;为何当初会对她别有兴致,为何她明明只有十岁,可在王府中的表现却与年龄极是不符,后来她与他并肩征战又治国,虽是她极力藏拙但偶有的出手都彰显不凡,难道归根到底竟然是这个原因。郑筠觉得匪夷所思。

&ep;&ep;“后来我几次生病,也失过忆,有阵子也搞不清自己是谁,但是那次在大乌氏解蛊时我所有的记忆全回来了,就连绮筝的记忆也全回来了,但我依旧是林夕,和你十五年前认识的林夕都是一个人,只不过比别人多了几段记忆,但是我的身体也因此迥异非常,是以才如此多灾多难。”

&ep;&ep;郑筠一时间根本无法想象林夕背负了那么多记忆是怎样的生活。他只是心疼得看着她,“你与我说这些,是这阵子身体不好,怕我把你当成怪物吗?”

&ep;&ep;林夕哭得更凶,哽咽着说道,“筠,我忽然而来,也可能忽然而走,你明白吗,这段时间我总是沉睡,可能便是这个原因,我怕我突然睡着再醒不过来便无法跟你道别,我不忍心……”

&ep;&ep;林夕再也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ep;&ep;郑筠听得浑身颤抖,气问道,“你今日这是要与我道别?你怎敢?你怎肯?”

&ep;&ep;林夕喘息着调整自己的心情,她道,“并不是这样,我太师夫游云子曾经给我留了一条路,当初他说当我在这世上难再行便可去试一试,我不知道试过以后的结果,但是与其在这里日日煎熬,倒不如早点来个了断。”

&ep;&ep;郑筠忽地立起了身,怒道,“了断?你这是要与我了断,要与七月了断,你好狠的心!”说罢,他便离开径直去找霍师叔。

&ep;&ep;林夕坐在屋里哭了好久,直至刘协来看她。

&ep;&ep;“师妹,陛下宁愿日日守着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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