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筠是被一众侍从给架到马车上的。他今天喝的不少,大殿上做的那首词不仅没让他少喝几杯,竟是又添了一个喝酒的由头。林夕望着醉醺醺倚在车厢了郑筠,就见此时的男子面庞白里透着粉,一双好看的眼睛轻轻的合着,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映出了两排阴影。林夕轻轻揽起他的头,把他身后的软枕往上拽了拽。这时候花茶撩了帘子探头小声道:“县主,我来帮忙。”郑筠不喜欢有侍女伺候,一直以来他身边的近侍都是男子,所以花茶她们都很自觉的少往他跟前凑。就如今天进宫赴宴,全程马车上一个侍女都没有。想来现在花茶是担心自己主子一个人无法照顾醉酒的定远王,这才想要上车的。也不等林夕说话,郑筠的大袖一甩,竟用动作表示了拒绝。花茶很自觉的收回了半探进来的身子。林夕感觉来自郑筠的注视后,略离开了郑筠一些,也不去看他。马车里安静了老半天,林夕暗自思衬,自己自打与他成婚后,似乎过于小心翼翼了些,竟不如在南境时相处的自在。她暗自揣度这其中的原因,最后深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软糯,于是便收敛了心神回头迎上了郑筠的目光。

&ep;&ep;郑筠微眯着眼睛望着林夕,见她转头过来,眼睛晶亮亮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微弯了唇角,抬手去描摹她的秀眉,嘴里还喃喃道:“黛眉斜入画……”林夕一把抓住他探出的手,笑道:“今日在宴上做诗做的还不够么?”

&ep;&ep;郑筠反手回握住林夕的手问道:今日宴会,可有人让你不痛快?”

&ep;&ep;是啊,今天宴会有人让她不痛快了么?男宾席上推杯换盏,女宾席上安王妃也鼓动着众人灌林夕酒。要不是有长公主护着,今日林夕怕也是喝多了。不过尤是如此,她也喝了不少淡淡的果子酒。后来长公主实在是身体不适,便先去休息了。这下子吕妃便瞅了空子坐到了林夕身边。

&ep;&ep;众人看到吕妃坐到林夕身边,倒也没太诧异,毕竟当时林夕第一次入宫时,就受到过吕妃的礼遇。如今时过境迁,吕妃想来定远王妃这套点近乎也是情有可原。

&ep;&ep;吕妃假意与林夕吃酒,却悄声说:“毒虫。”

&ep;&ep;林夕心道是吕妃大概是想拿那天夜里的毒虫诓她的话,她装出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娘娘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ep;&ep;吕妃犹疑的望着她,轻呷了一口酒,小声道:“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ep;&ep;林夕这时明白吕妃怕是对林夕中蛊的事知道的不太详细,于是便也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她倒是想看看吕妃究竟还想做什么。

&ep;&ep;“县主,本宫看你也喝了不少酒,怕是有些头疼,不如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ep;&ep;面对吕妃的提议,林夕直接拒绝了,她虽然想知道吕妃的想法,但是她并不准备以身犯险。吕妃被拒绝以后,略有一丝尴尬,不过她很快盯着林夕道:“县主头上的珠花可是陪嫁?式样如此新奇,本宫甚是喜欢。”话说着,她就把林夕头上的珠花拽下来一支。这举动算是无理至极了。席上顿时鸦雀无声。

&ep;&ep;林夕若无其事的抚了抚头上剩下的珠花,说道:“娘娘好眼光,这珠花确是我母妃给我备的陪嫁,娘娘既然喜欢,回头我把这一套头面都给娘娘送来。”

&ep;&ep;吕妃把珠花递给身后的侍从,笑道:“既是陪嫁,我怎好夺人所爱,就让我宫里负责采办饰品的婢女看上一看,摹一幅图来就好,画完了便还给县主。”

&ep;&ep;吕妃说完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宴上依旧静静地,林夕觉得甚是无趣,便借口去探望长公主,也离了席。

&ep;&ep;林夕在马车里发愣,这时有侍从说吕妃娘娘派人送还王妃珠花。林夕接了送来的锦布包裹的珠花,并未看出什么门道。

&ep;&ep;“看来吕妃还不死心,这会儿看你到似乎不怕她了。”

&ep;&ep;林夕把珠花连同锦布一同收好,瞪了郑筠一眼,“这叫引蛇出洞!”

&ep;&ep;郑筠看她此刻娇俏的模样,不由得朗笑出生。他这人平时给人的感觉便是温润和煦的,如现在这般开怀大笑甚是少。车外跟随的年顺心里暗想,看来郡王是真的很喜欢林夕,如果小少爷还活着……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年顺就赶紧压了下去,毕竟已经没有如果了。

&ep;&ep;到了王府门口,林夕欲搀扶着郑筠起身。郑筠也不用她扶,拉着她的手,自己先下了车,然后打横把林夕抱了起来。林夕惊呼一声,忙道:“快放我下来。”

&ep;&ep;“你连蛇都不怕,还怕这个?”郑筠抱着她边笑边往王府走。刚迈了两步,就听有人骑马而来。郑筠顿了脚步,往声音来的地方望去,就见来人正是郑遥。

&ep;&ep;郑遥看到郑筠抱着林夕,笑道:“明日带着弟妹到我府上吃蟹子,今天刚得来的。”

&ep;&ep;郑筠一口回绝,“顾不上!”

&ep;&ep;郑遥脸上笑意更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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