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直以来林夕从未将自己看做是绮筝,但是如今她所享受的一切却是绮筝的身份换来的。假若如今是真的绮筝站在这里,她会如何感想。回想绮筝的一生,再想自己来这里后的种种,这该死的命运跌宕的让人欲哭无泪。

&ep;&ep;回到了院子里,花茶边服侍林夕,边小声说道:“县主,奴婢今日听说三公主和驸马闹别扭了,据说驸马要出府和往日的朋友欢聚,三公主不让,头一两回驸马倒是依了公主,可是后来驸马便不理三公主了,听闻三公主今日借着过节回宫到娘家告状了,也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罚驸马。”

&ep;&ep;林夕淡淡道:“过日子哪有舌头不会碰到牙的,都是小事儿,说和说和就好了。”

&ep;&ep;花茶点头道:“说的倒也是,不过咱公主和驸马爷怎么就生分了好几年呢。”

&ep;&ep;林夕摇摇头不语。

&ep;&ep;自那日公主将实情和盘托出,林夕和公主倒似乎有了些许隔阂,两个人见面后无端的就生出丝丝尴尬。这一日,林夕与公主夫妇两个一同吃晚膳,驸马说道:“林夕,你制作的月饼现在已经成了盛京宫里各宫殿必备的点心,宫里的御厨们在此基础上又尝试着做新鲜的花样,怪不得凌儿总说你鬼主意多。”

&ep;&ep;林夕笑着推辞说自己不过就是喜欢吃东西,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多一点。林夕真有点不习惯何驸马这和善的模样。想当初,他眉间玄针,整个人威严的让人不敢走近。

&ep;&ep;公主笑道:“夕儿如此有趣,我倒真舍不得她嫁人,真想多留她几年。”

&ep;&ep;林夕讪讪的说道:“我还小,我还小,然后继续吃饭,决计不看对面一副慈爱表情的公主夫妇。”

&ep;&ep;气氛很融洽,之前莫名的尴尬一扫而空,林夕觉得自己心中本没有什么梁王,便不再去计较与梁王的种种,她想的很清楚,她在这大周中最亲的人就是公主!

&ep;&ep;听说三公主因为和夫婿感情不睦,整天就像个炮仗似的。林夕本也不愿意和贵女交际,再加上为了躲三公主,她便安心在家做了一回好学生。之前公主给她请过各种师父,叫她各种技艺,如今她待在家中,便把以前所学一件件的捡了起来。公主很欣慰,驸马见公主欣慰,他也很欣慰。

&ep;&ep;冬月初三,西林公主入盛京。林夕盼这一日盼了好久,她随着公主在嘉禧殿侯着西林公主的架撵。终于,文丞相和郑衔打头走进了大殿,在他们身后的是六位侍女拥着的可馨公主,而在公主身后的便是郑筠与大周的左将军。其实旁的人,林夕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目光一直锁着那一身胄甲的青年身上。他比分开时魁伟了些,但脸庞却黑瘦了。他的目光坚毅,步履稳健,任谁都不能将他和当年那个攻音律善文墨的筠郡王联系起来。他站在这里就如那镇北将军的名号一般,坚毅岿然。林夕陶醉在自己的目光中,而这殿上如她这般的少女又何止她一个。公主见她这般模样,只好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莫要再失态。林夕猛然回过神,脸红红的,垂下头再不敢往殿上的诸人那里看上一眼。

&ep;&ep;好半天,当众人都入席以后,林夕这才定了心神往男宾那席扫去。郑筠依然肃然坐在那里,似是没有发现她。而林夕却感觉自己好像被另一束目光灼了一下,她微移了目光,正对上了渠驭隐含痛苦情意的目光。林夕赶紧避开,却不想撞上了另一个讶然与惊艳的目光,林夕惊惧的往公主身后藏了藏,平复了一下心情,目光又去寻可馨。可馨带着帷帽端坐在纱帐后面,俨然不是当年娇憨的模样。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可馨也朝她望了过来,那纱帐里的美人似是微抿了唇角。

&ep;&ep;这时就听北周皇帝说道:“戎国的三殿下今日也到了盛京,车架此时正在皇城外,诸位与孤稍待片刻。”

&ep;&ep;呼延峦岫要来这件事,林夕很是意外,她也是此时才意识到邢烟儿的信已经有些日子没送来了。

&ep;&ep;乐师奏乐,舞姬献艺,众人便在这雅乐声声中迎来了呼延峦岫。林夕已经有一年没见他了。他似是变的健实了很多,以往的病气已经不留一丝痕迹。对于盛京宫里的众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一次他那广袖朱袍妖娆邪魅的形象里。如今他一身墨染戎服,不披甲,着护臂,金带束腰,足蹬皮靴,头未带冠,只是两鬓编了发拢在脑后,束发的攒金绳子坠了两颗狼牙。他一入殿,众人直感到一丝森然野蛮之气。林夕也不由得倒吸口气,心道是,呼延峦岫你这是来参加婚礼还是来砸场子的。

&ep;&ep;乐师舞姬退下,呼延峦岫和煦一笑冲着皇帝行礼。北周皇帝面色不愉的说道:“三殿下怕是来的匆忙了些。”

&ep;&ep;呼延峦岫不以为然,朗笑道:“周皇说的是,这一路上赶得是匆忙了些,待到渠驭皇子大婚之日,呼延峦岫必是要穿的得体隆重些。”

&ep;&ep;周皇也笑了起来:“如此甚好,孤还记得三殿下当年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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