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殿下,武瓴宫内对您的弹劾此起彼伏,甚至有大臣拥护二皇子峦壑取代您南征大将军之位,但是大皇都给您压下去,大皇让我带口信给您,问您这样按兵不动到底意欲何为?”。

&ep;&ep;“既然宫内有人言之凿凿的弹劾我,难道就没有位聪明人为我辩护?”。

&ep;&ep;峦岫虽在军中,但却没有戎装在身,此刻他一身月白长衫,墨发微拢,手执书卷倚在榻上,微眯着双眼看向戎国大皇派来的传令官。

&ep;&ep;“这倒还真有,谏官程荣……”。

&ep;&ep;峦岫一听程荣的名字,心里一下子来了兴致,起身放下书卷,睁开眼睛说道:“程荣?他说什么了?”

&ep;&ep;传令官很少看到峦岫这般兴致盎然,在对峦岫屈指可数的几次印象当中,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从来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脸上也很少有什么表情。

&ep;&ep;“朝臣中有人弹劾您拖延战事,损兵折将,攻下虎口却率兵退守;然后程荣就说您神乎其技,用盾牌做掩护进攻,以守为攻耗损敌人体力,神勇可嘉,混在进攻的队伍当中射伤虎口驻军统领,促使敌军人心大乱,更是进退得当生擒西林五皇子又避免了西林援军的大肆报复反击。

&ep;&ep;“等等,程荣身为言官,而又在宫中,他怎么对战事如此清楚?”。

&ep;&ep;呼延峦岫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尤其是自己射伤郑筠这件事,他本来想蒙混过去的。当时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浑身血污,头发纷乱的守将竟然会是郑筠,他的箭已上弦的时候才猛然看到了那双他怎么也不会认错的眼睛。可是箭已经射出去了,虽然力道稍稍差了一些,准头也降低了一些,但是还是射中了郑筠的胸膛。这件事情本就是他和少数几人知道,这会儿却弄得人尽皆知了。

&ep;&ep;“这个,这个,这个是大皇告诉程荣的?”。

&ep;&ep;“什么?”。

&ep;&ep;峦岫没想到出卖自己的居然会是自己的老爹。

&ep;&ep;“殿下,大皇也不是故意的,大皇不小心说漏了,但是当初是告诫程荣此事不能宣扬的,可是程荣的性子您也知道,所以现在这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ep;&ep;“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对父王说,我的想法就如程荣所说,另外,让他把我为什么要抓五皇子这件事也一不小心说给程荣听。”

&ep;&ep;“啊?”,传令官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敛声屏气的说道:“属下记住了。”

&ep;&ep;峦岫心里有些烦乱,这几天明里暗里来刺杀他的人日渐增多,想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宣扬出去的后果,如今自己这里俨然成了三国中的锋芒。

&ep;&ep;“筠儿,筠儿……”。

&ep;&ep;步履匆忙的郑轩得知郑筠重伤后的消息后急忙赶到郑筠治疗的地方。

&ep;&ep;“王爷,您不要着急,大夫正在里面给郡王拔箭。”

&ep;&ep;“滚开,我怎么能不急”,郑轩一把推开前来劝解的关威就往帐里走去。

&ep;&ep;之前王爷对关威都是另眼相待,在郑筠和郑辰不在军中的时候,王爷待关威就如同是自己的儿子。而这位‘儿子’也是感念郑轩的恩情才不顾念同郑筠的情分而投靠到郑轩的麾下。如今此番情景,亲疏远近自不在话下,一时没防备住而跌倒的关威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起来。

&ep;&ep;郑筠躺在那里脸色刷白,嘴唇都没了血色,本来苍白的皮肤现在变得毫无生机。一边的大夫正在处理刚才拔箭后的伤口,郑筠裸露在外的胸膛满是黑紫的血。

&ep;&ep;“筠儿……”,郑轩看到这番情景后,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ep;&ep;治疗的大夫顾不得行礼,安慰道:“王爷莫要心急,郡王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挺过去的。”

&ep;&ep;郑轩的心霎时间就凉了,既然大夫都这样说了,那看来这已经到了人力不可为的境地了。

&ep;&ep;“不是说,箭伤并不深,而且位置也不算凶险?”,郑轩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说道,在他心里面还固执的认为是不是大夫的医术不行,是不是诊断有误。

&ep;&ep;“王爷说的是,只是郡王之前肩部就有伤,这次的箭虽然没有击中要害,可是却击中了先前的伤口,之前的伤口因为耽误了治疗已经出来脓血,现在新伤旧伤再加上郡王昏迷不醒,所以这情况也就……”。

&ep;&ep;“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儿子……”。

&ep;&ep;戎马一生,被别人一直视为铁汉的北定王,此时就如同旁人家的老人,面对自己的儿子命悬一线,伤心的老泪纵横。

&ep;&ep;北定的军心乱了,筠郡王生死不明,老王爷急怒攻心神志不清。而后北周的人马越过了桑河,压到了燕回山,西林彻底失去了和北周之间的缓冲地带。五皇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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