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启禀皇上,昨夜上元佳节,整个大都万民欢腾,一片太平盛世景象,微臣为官二十载有余,以微臣所见,这样的万民同乐、歌舞升平景象是一年更胜过一年。

&ep;&ep;“哦?那昨夜大都的治安如何?”那人端坐在暖炕边,一身团龙、对襟、窄袖藏式洒线绣龙袍,端起一杯茶轻轻的拨了拨茶叶,不见浅尝只是转而又放下,继续说道:“我听说熙儿今天暗自调动兵马,你可知所谓何事?”

&ep;&ep;一旁俯首贴耳的大人显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赶忙跪下说道:“请皇上降罪,微臣不察,并不知道五皇子调动兵马之事。”

&ep;&ep;那人的表情平静的说道:“这些本就是你份内的事,确有失察,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说罢声音微高一些喊道:“去把五皇子叫来。”

&ep;&ep;“好了,靳卫兰,你起来吧,估计熙儿他一时半刻还赶不到,不如边下棋边等,好久没和你下棋了。”

&ep;&ep;靳卫兰有些懵,想当初他也是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在三年一度的会考荣登杏榜,虽然能成为贡士,但是能不能很快拜官就是未知数了。但是靳卫兰是幸运的,有他名字的杏榜摆在那人面前的时候,他的名字不知什么原因脱颖而出,很快就被授予大理寺卿司务的职位,虽然是从九品,可是比起一般的人,他的命不知道要好多少,同时下达的还有一道口谕,内容就是“钻研棋术”。最初的那几年,靳卫兰害怕皇帝哪天心血来潮召自己去下棋,所以真的是到处拜师,潜心钻研,当他的棋艺已经在当时的大都小有名气的时候,一条消息让他进退两难,那就是当今圣山并不甚精通棋术。靳卫兰有些犹豫了,难不成真要钻研成一代名家然后故意去输给皇上吗,这事他做不来,所以干脆就把棋术放到一边,专心工作去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他已经官拜都兆尹,私下谒见皇上的机会也多了,可是皇上一次也没提过要下棋,今儿这是怎么了。

&ep;&ep;两个人对坐博弈,靳卫兰下的是战战兢兢,想当初他也是年少气盛,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没想到现在官儿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一盘棋还没下完,五皇子就到了,靳卫兰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一点。可是皇上头也不抬的说道:“继续下。”

&ep;&ep;靳卫兰现在的表情那是一个痛苦啊,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ep;&ep;“熙儿,你今天暗自调动兵马所谓何事啊?”说着也不抬头依旧继续下棋。

&ep;&ep;郑熙一愣,但是看到正和父王对弈的靳卫兰就明白了,心想还好有所准备,于是笑着说道:“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忧了,事情比较复杂,待父王下完棋,儿臣慢慢道来。”

&ep;&ep;皇上手中拿起的棋子在空中顿了一下,缓缓的落下,说道:“不妨事,你说你的。”

&ep;&ep;“昨天夜里,我没有留在宫中参加家宴,而是去世子府探望遥世子,北定王爷家的小少爷殁了后,那里很是冷清,于是我提议出去看花灯以消解愁闷,他们耐不住我就和我一同出去了。”

&ep;&ep;“拣重点说。”

&ep;&ep;郑熙见父皇并没有异样继续说道:“同行的有我和遥世子,筠郡王,以及胡府的绮萱小姐,还有原来世子府的丫头林夕。”

&ep;&ep;靳卫兰刚刚拿起的棋子,一听郑熙的话,手一抖,棋子啪的就掉了下来。皇上也没在意他的失态,转身过来说道:“和你同行的除了郑轩家的那俩个儿子还有谁?”

&ep;&ep;“是大都有名的商户胡家的小姐,胡绮萱,以及我府上的一个丫头,这丫头原来是世子府的人。”

&ep;&ep;“世子府的人怎么到你那去了。”

&ep;&ep;“是这样的,前阵子十五皇子偷溜出宫,到了世子府,和世子府的小丫头林夕很投缘,回宫后总念念不忘,丽妃娘娘就去世子府要人,可是这个小丫头本是已故的小少爷身边的人,筠郡王从王府带来一路上照顾可馨郡主的,丽妃娘娘派人去要人正好被我撞见,我见那侍卫嚣张跋扈,一时激动就说这丫头已经被我要走了,然后为了避免麻烦我就把她带到府上了。”

&ep;&ep;郑熙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皇上面色有些不善:“继续说,那个胡家小姐是怎么回事。”

&ep;&ep;“这个叫林夕的侍女不过才十岁,是去年才进王府的,胡家小姐在庙会偶遇后发现是她失散了一年多的妹妹,胡府才和世子府有了联系。”

&ep;&ep;郑熙偷瞄了一眼皇上,感觉他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于是接着说道:“这林夕进入王府后一直时候王府的小少爷,两人年纪相仿颇为投缘,这次小少爷离世,这丫头悲痛万分大病一场,胡府的小姐念及她和自己失散的妹妹极为相似,只是记忆全失,于是就日日入府探望,那天正巧也在,我们就一起出去了。”

&ep;&ep;皇上面色有些难看,说道:“你们没事可做了么,天天就忙这些事吗,还真是我的好儿子,还真是郑轩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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