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里的激情与嘶吼,全心的发泄,让田荣天终于放松了郁卒不已的心情,胸中的憋闷像是找到了外泄的口子,窒息的感觉一点点消失,总算是让他松快了。

&ep;&ep;田公子,贵客啊!来来,请楼上雅间。

&ep;&ep;千金赌坊的刘管事热情客套。

&ep;&ep;平野拍着田荣天的肩膀。

&ep;&ep;田兄先上去玩儿,我稍后过去。

&ep;&ep;田荣天见他对着周围扫一眼,搓手兴奋不已,不由得失笑。

&ep;&ep;平野兄还是这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ep;&ep;平野视线流连在一张张赌桌上,呵呵一笑。

&ep;&ep;你知道,小弟我就好这一口。

&ep;&ep;田荣天跟着刘管事上楼,上面是专门招待贵客的,楼下龙蛇混杂,平野很快融入了粗鲁狂放的赌桌上。

&ep;&ep;他微微侧头,神情专注,像是在听摇骰子的声音,却无人发现,他眼角余光瞥着田荣天的背影,露出一个颇为诡异的笑容。

&ep;&ep;平野在下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才上楼,待找到田荣天的时候,对方满头大汗,死死盯着对面庄家手里的牌。

&ep;&ep;一脸忠厚沉稳样的庄家缓缓放下手中的牌。

&ep;&ep;通吃。

&ep;&ep;田荣天起的摔出了手边筹码,双眼通红,眼白上布满蜘蛛网一样的血丝,看起来着实吓人。

&ep;&ep;再来一局!

&ep;&ep;田公子,您的筹码已经没有了。刘管事不得不出声提醒。

&ep;&ep;而且,您已经欠下一万两,按照赌坊的规矩,除非您还清这一万两,否则不能再赊账了。

&ep;&ep;田荣天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下意识吼了出来。

&ep;&ep;一万两?怎么可能!

&ep;&ep;刘管事使了一个眼色,旁边记录的人递过来一本账本,他摊开在田荣天面前,上面一条条罗列的十分清楚,整整一万两有余,多出来那几十两,刘管事当着田荣天的面给抹去了。

&ep;&ep;田荣天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ep;&ep;千金赌坊幕后老板不明,明里暗里都透出上头有人,谁若是想拖欠赌债,便要仔细掂量掂量了。

&ep;&ep;田荣天咕咚咽下一口唾沫。

&ep;&ep;我手头暂时没这么多银子,可否宽限

&ep;&ep;平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声的,他凑到田荣天耳边,声音轻柔,犹如蛊惑。

&ep;&ep;田兄,你手里不是有一个布庄吗?那布庄怎么说也值个上万两银子,何不用布庄抵债?

&ep;&ep;可是田荣天犹豫,布庄是我娘的嫁妆。

&ep;&ep;可田兄上次不是对我说,布庄已经被你娘送到你名下了吗?

&ep;&ep;平野的声音透着三分不渝,三分轻视。

&ep;&ep;莫非田兄是在诓骗于我?堂堂田家大少爷,竟连区区一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被千金赌坊追债若是让人传出这种流言,田兄

&ep;&ep;平野单手撑在桌沿上,盯着田荣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脸面何在?

&ep;&ep;田荣天下意识身体一抖。

&ep;&ep;流言可畏。

&ep;&ep;有时候,流言甚可杀人。

&ep;&ep;不见血!

&ep;&ep;更何况,那布庄面积虽大,但位置不好,生意也不怎么样,与其留着以后亏银子。

&ep;&ep;平野几乎是贴着田荣天的耳朵说话,似是是为了不让刘管事他们听到。

&ep;&ep;不如趁机卖个好价钱,一举两得,田兄你说是与不是?

&ep;&ep;田荣天脑子混沌,像是被线牵引的木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ep;&ep;平野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颜色。

&ep;&ep;田兄,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着继续玩儿,那地契、房契什么的,便遣小厮回去拿吧!

&ep;&ep;田荣天动了动嘴唇。

&ep;&ep;平野瞥他一眼:只是拿个物件儿,田兄莫要失了身份。

&ep;&ep;这位公子说的是。

&ep;&ep;旁边的刘管事应和。

&ep;&ep;田荣天失去了思考能力,糊里糊涂同意了对方的提议,重新坐回了赌桌上。

&ep;&ep;待田荣天离开千金赌坊的时候,他已经丢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布庄,还欠了赌坊几千两银子。

&ep;&ep;刘管事把布庄的地契等官家契约书妥善放到锦盒里收好,换了一身衣裳,亲自前往张府。

&ep;&ep;公子,这是田荣天手上位于南街的布庄。

&ep;&ep;刘管事恭敬的对面前的人双手奉上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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