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中,惠贵妃的尸身被他抱在怀中,已经变得冰冷。他悲愤至极,回宫后不等见过周攻玉,便先冲着皇后的寝殿去了,二话不说便扬手打了下去,扬言要让她为惠贵妃偿命。

&ep;&ep;以往皇上尽管不爱皇后,也是给了她敬重的,从未做过这种事。皇后一时气急,顶撞皇上不说,还称惠贵妃是死于报应。

&ep;&ep;惠贵妃的死将整个皇宫搅得一团乱,若说最嫉恨惠贵妃的人,那一定是皇后。

&ep;&ep;也因此有人将此事,怪罪到了周攻玉头上,只因惠贵妃来问过他,淮山寺是否灵验。

&ep;&ep;震怒过后,皇上又去见了惠贵妃的尸身,不忍再看地转身,忽然呕了口恶血倒地不起。

&ep;&ep;众人又乱作一团地叫太医,将皇上往寝殿抬。

&ep;&ep;周攻玉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转身看到小满。

&ep;&ep;“来这里做什么?”

&ep;&ep;“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走近皇后寝殿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有女人崩溃的哭声。

&ep;&ep;皇后虽然一直被冷落,可这么多年,皇上到底也没有对她动过手。

&ep;&ep;“昨日有刺客对惠贵妃下手,父皇怀疑此事是母后所为,不知是听信了谁的谗言,竟认为我也从中作梗,想除去他和惠贵妃,好早日登基。”周攻玉说完,殿中的哭声愈发凄惨,连他都听不下去了。

&ep;&ep;小满想了想,低声道:“可是许家?”

&ep;&ep;他揉了揉小满的额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ep;&ep;第96章

&ep;&ep;太医为皇上诊治的时候,皇后正在殿中哭泣,而惠贵妃的尸体已经梳洗整齐,送进了棺椁。

&ep;&ep;昨日是情人相聚的日子,却生了这种使人心碎的祸事。

&ep;&ep;皇后从小便高傲尊贵,从不肯在外人面前底下头颅,就算哭得再难看,也不想被人看到。

&ep;&ep;周攻玉并没有要进去安抚的意思,拉着小满要走,却被她扯住了。

&ep;&ep;声音从紧闭的门缝漏出来,凄凄婉婉的沙哑哭泣,听的人骨头发酸。她还从未见过皇后这般失态,想了想,还是说道:“皇后只有你了,去陪陪她呀。”

&ep;&ep;周攻玉回身看了眼紧闭的殿门,问道:“母后待你不好,你可怨恨?”

&ep;&ep;小满摇头:“不喜欢我的人有许多,若都要怨恨,活着未免太辛苦。往后日子那么长,回想起来,那点不好也没什么。可她是你的母后,你不一样的。”

&ep;&ep;“我知道了。”周攻玉牵住她的手。“随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ep;&ep;推开的殿门的时候,光线从门缝漏进去,照见了沉浮的灰尘。

&ep;&ep;光线与灰尘中,一身华服的皇后正颓废地坐在地上,泪痕未干的脸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显然是被皇上掌掴了。见到自己儿子来,这位强势偏执的女人,头一次露出了脆弱无助的表情,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

&ep;&ep;“阿玉,你父皇他打我……”皇后呜咽着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ep;&ep;周攻玉蹲下去要拉皇后起身,却被她哭着抱住了。

&ep;&ep;“他竟然打我……可我才是皇后,我才是他的妻……方才他还想杀了我……”皇后的发冠歪斜,发髻也凌乱的不成样子,挂在周攻玉肩上哭得不能自已,毫无仪态可言。

&ep;&ep;周攻玉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像是变了一个样子,剥去了坚硬的外壳,变得脆弱普通,成了一个需要依靠儿子的母亲。以往所见的她时常是威严端庄的,也会因为惠贵妃而歇斯底里,却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无助地抱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绝望地哭着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

&ep;&ep;他第一次觉得,母后也是需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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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周定衡进宫来找周攻玉的时候,面色阴沉到旁人不敢靠近,与从前和颜悦色的他判若两人。遇见小满后,他才微微缓和了下脸色,冲她点了个头,当做行礼了。

&ep;&ep;“平南王节哀。”

&ep;&ep;周定衡面色悲痛,又不知该如何言说。

&ep;&ep;周攻玉从书房走出,唤了他一声。

&ep;&ep;“定衡,你进来。”

&ep;&ep;周定衡的面色“唰”得一下就变了,看上去又气愤又伤痛,加快步子走向周攻玉,紧握拳头的样子让小满担心他会和周攻玉在书房打起来。

&ep;&ep;望见她担忧的面色,周攻玉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安抚了一句。“不要胡思乱想。”

&ep;&ep;等二人留在书房商议的时候,小满让人拿着一些送给凝玉的物件离开东宫,边走边问白芫:“太子殿下真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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