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见她没什么哀色流露,心里也踏实许多。

&ep;&ep;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江所思就又去忙着处理政务。

&ep;&ep;小满蹲在床头,望着那盆栀子花发呆。

&ep;&ep;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画面,一幕幕都是韩拾。

&ep;&ep;从她哑着嗓子念“韩拾”开始,到她解开眼上丝缎,见到一个少年笑意盈盈冲她晃着手指。

&ep;&ep;冬日里,他也会清早起床,冒着寒意在她窗前堆雪人。夏日的时候,在她窗台摆一盆芳香的栀子。

&ep;&ep;韩拾舍不得她,想她一起去京城,而她想活下去,须得在京城找更好的大夫医治。

&ep;&ep;那么大的京城,偏偏江所思和周攻玉是远亲,又让他们重新遇见,再次纠缠。

&ep;&ep;万般皆是命,当真是……半点不由人。

&ep;&ep;周攻玉是君,韩拾是对他效忠的臣子。

&ep;&ep;君臣有别,上下尊卑。江家的家规里写的清清楚楚,便是韩拾敢,江郡守也是不敢。

&ep;&ep;他们不愿意韩拾因为一个她而埋下隐患,和君主产生嫌隙。

&ep;&ep;若执意如此,也许会害了韩拾。

&ep;&ep;江所思和她说的隐晦委婉,她也不是不知,只是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期盼周攻玉对她只是一时兴趣,受挫几次便会放弃。

&ep;&ep;可他远比她想得要偏执,颇有得不到就誓不罢休的意味。

&ep;&ep;就算没有周攻玉,韩拾以后要做大将军,要在朝中铺路,兴许还要与她人结亲。

&ep;&ep;而他辛苦建功立业,怎能因为她要游历山水而耽误。

&ep;&ep;世事难两全,不能什么都不想要。

&ep;&ep;周攻玉在屋中看书,小满来得这样晚,他倒有些意外。

&ep;&ep;“来问我信的事?”

&ep;&ep;“你又骗我?”

&ep;&ep;周攻玉将书翻过一页,若无其事道:“不算骗你,过两日回京,我命人为去驿站取信了,回京便交予你。”

&ep;&ep;小满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周攻玉敲了敲书案,说道:“丞相来信,有你的一份,不看看吗?”

&ep;&ep;她背影僵着没动,内心挣扎着该不该看。

&ep;&ep;周攻玉索性将信拆开,劝她:“还是看吧,无论好坏,也不差这一会儿。”

&ep;&ep;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一些事,语气沉重了许多。

&ep;&ep;小满接过信拆开。姜恒知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是父亲对女儿几句简单的关心,她看完也只觉得字里行间都是强拗出来的亲近,实则彼此生疏冷漠,信里也看不出多少温情。

&ep;&ep;又或者说,她与姜恒知本就没多少温情,自然是看不出来。

&ep;&ep;“看看就行了,若是不合你意,就当做没看过。”

&ep;&ep;小满睨他一眼。“那为什么还要看。”

&ep;&ep;周攻玉翻书的手指停顿片刻,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ep;&ep;“若是不看,可能会错过很多的东西。万一错过,也是不该的。”

&ep;&ep;小满似懂非懂,一旁的阿肆却听得明白。

&ep;&ep;自那次小满姑娘被歹人掳走,殿下没看信而错过救她的机会,此后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有信一定会拆看。

&ep;&ep;从前那些无趣枯燥的信件,他也不再忽视,都要自己过目一遍。

&ep;&ep;阿肆问她:“小满姑娘上次的书可是看完了?”

&ep;&ep;周攻玉冰冰凉地开口:“什么书,我怎么不知道?”

&ep;&ep;阿肆心道不好,立刻撇清关系:“是侍女说小满姑娘来借书,便自作主张将书拿给了小满姑娘。”

&ep;&ep;“是本游记,不算出名。”

&ep;&ep;她不准备多说什么,起身要离开时,门口的侍卫来通传。“启禀殿下,宁谷主来访。”

&ep;&ep;周攻玉抬眼看小满,难得主动赶客,随手抽了本书给她。“看这本吧,该回去喝药了。”

&ep;&ep;小满从他屋中离开,还未出门就先撑开了伞。

&ep;&ep;宁谷主望了她一眼,戏谑道:“这才几步路啊,晒不死。”

&ep;&ep;“那倒不是,晚辈前年雪盲,失明了一阵子,如今得了眼疾,见不得强光。”

&ep;&ep;“还真个倒霉孩子,什么祸事都让你摊上了。”

&ep;&ep;小满无奈道:“我也这么觉得。”

&ep;&ep;待小满走远了,周攻玉才放下书,向宁谷主行了一礼。

&ep;&ep;“此番请前辈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ep;&ep;宁谷主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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