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县太爷看了眼师爷,师爷一看状子就猜到什么事了,这王柳并不是第一次递状子,只是他告的人是刑房司隶,是县衙里专门管刑罚的杂官,这房清也是吃了原告吃被告,不是一二次,而他跟上面县太爷和县丞关系也好,不把状子递上去,县太爷也不是每日都开堂办案,一般都是下面的官员先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然后把一些无法处理的案子递上去,再由县太爷决定是否审案,在放告日才会断案。

&ep;&ep;毕竟一个县这么大,每日光是东家打狗西家偷牛的事就扯不完,县太爷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哪能天天断案。

&ep;&ep;只是这一次,那王柳似乎过头了。

&ep;&ep;师爷低声跟县太爷说了几句话,县太爷抬眼便高声道:“来人,把房清宣来!”

&ep;&ep;顾渊仍旧面无表情地坐着,旁边站着的顾炎瞪了那县太爷一眼,“大人可要秉公断案啊,可不要弄出什么官官相护的事来。”

&ep;&ep;县太爷立刻正色拱手道:“吾等上乘陛下旨意,自当为民做主。解民倒悬,岂敢官官相护。”

&ep;&ep;顾炎撇撇嘴,暗道,大道理一套套的,狗官,怕你平日早脑满肠肥!

&ep;&ep;却说顾渊如何在这里?

&ep;&ep;原来他们一行人自那日遇袭,便改走陆路,一路骑马奔行,很快到了余杭境内。

&ep;&ep;刚去卫所检查一番军械兵器甲铠库房以及军士训练,顾渊十分不满,好一番训诫,准备让余杭卫所的官兵好好地来一次长途拉练。

&ep;&ep;只是没想到在这卫所遇到了王柳告状。

&ep;&ep;顾渊这才知晓这一桩冤案,王柳之父当年曾经跟他一起同袍打仗,性情耿直,后来因伤而不得不早早离开战场,并且呆在老家,做了个卫所小军官。

&ep;&ep;只是数月前王柳之父得罪了余杭县一大家族纨绔,那康家少爷自要整治王柳之父王茂,他本是本县大族,拜托了刑房司隶房清造了冤案,把一桩无头杀人案,硬是安在王茂身上,而卫所的指挥使也没有出头,只因那康家跟信王颇有关系,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哪会为王茂出头。

&ep;&ep;王茂之父冤死狱中,王柳不忿之下去告状,被打得吐血而回,在家中养伤,母亲因为父亲去世受不得打击也去了,王柳气愤之极,正准备去知府衙门告状,偏巧这时候顾渊来了。

&ep;&ep;王柳也常听父亲提起他那些同伴,提起威远侯顾渊和他的交情,只是当初觉得这太遥远的关系,从来不曾往这上去想。

&ep;&ep;而今日顾渊到来,王柳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告状,顾渊果然也接了。

&ep;&ep;这才有今日顾渊带王柳来告状之事。

&ep;&ep;巍峨的明堂,县衙大门外还停留着些好事的百姓旁听,闻听此事,都不由同情那王柳,见县太爷说得好不清风两袖,顿时叫好。

&ep;&ep;“好啊,青天大老爷,要为民伸冤啊!”

&ep;&ep;县太爷表情一阵尴尬,他偷觑了眼顾渊,心中已经决定放弃房清了,顾渊不是他能得罪的,就算那房清是受康家指使,那也管不得,康家怎么能跟威远侯比,那是信王也要大力拉拢的人物。

&ep;&ep;顾渊面色沉凝,他目光幽深,让人看不清的深邃宁静,仿佛一潭静波。

&ep;&ep;谁也看不清他的目的,只道他是为旧交伸冤。

&ep;&ep;房清被带来,开始他还不想承认,只是县太爷是铁了心地要整治他,要他把一切都担下来,干脆动了刑。

&ep;&ep;看着房清被打了五十大板,一时进气少出气多,顾渊仍旧面无表情。

&ep;&ep;顾炎一脸痛快,扬声道:“别把这狗官打死了,还要问他呢。”

&ep;&ep;“对,顾小将军说的对。”县太爷皱着眉,他看了眼房清:“房清,你竟敢诬陷王茂入狱,把持刑狱,好大的胆子,还敢狡辩,休要欺苍天无眼!我这三尺青天早就看穿你了!”

&ep;&ep;房清低垂眼眸,不甘心地道:“大人,房清认了,此事的确是我――”

&ep;&ep;“等等。”顾渊终于开口了。

&ep;&ep;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朝他看来,外面围观的百姓早已听说这个光是坐在那里渊岳峙,气势汹汹的男子是国朝有名的威远侯顾渊,一个个不由屏气凝神看去。

&ep;&ep;顾渊的赫赫凶名能止小儿哭啼,余杭百姓对这个将军也很是熟悉,只是熟悉的是传说中的他。

&ep;&ep;顾渊一来余杭就给余杭百姓带来一出伸张正义为民伸冤的好戏,这让当地百姓对顾渊很是敬畏,怕是过些日子顾渊走后这当地的说书先生又有新段子了。

&ep;&ep;“侯爷?”县太爷怔了怔,这还要怎样,他不是就想为他那旧交伸冤吗,大家都是官场之人,这样还不够?

&ep;&ep;顾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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