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们师兄弟一共十七人,我是最小的,一开始他们也总逗我玩,但是对我都很好,好吃的好玩的总能想到我。后来,师傅说我在武学上有天分,就让大师兄和四师兄督导,他们对我格外严厉,那几年吃了不少苦,一开始也埋怨过他们,但是后来我试炼年年都是第一,也就明白他们的苦心了。”

&ep;&ep;傅百漠似是听得出了神,看着前方的圆月有些神情恍惚。

&ep;&ep;林易天继续道:“我们十几人之间,算是朋友,但情谊又高于友情,算是……兄弟吧!”

&ep;&ep;傅百漠却转头看着月光下的林易天道:“所以你和他们之间不是友情,是亲情?”

&ep;&ep;林易天一呆,随即又思索一番道:“也不能这么说,朋友也分很多种,你看我们现在和秦夫人、霍良尊也算是朋友了,但是这种关系就差多了。”

&ep;&ep;傅百漠点点头。

&ep;&ep;林易天又道:“说到这亲情友情的,我觉得这世上最妙的还是爱情。”

&ep;&ep;“有何妙处?”

&ep;&ep;林易天摇摇头,“具体如何我说不出,不过就看我九师兄就知道了,当年他为了下山和表妹成亲,年年闯关一身伤痕,明明底子差还硬要咬着牙练功,大冬天学大师兄裸背砸冰,差点没了命,可病恹恹半年以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进了铜人阵,被打的只剩一口气,最后爬出来昏过去的时候,脸上居然还挂着笑。”

&ep;&ep;“养了几个月的病、还废了一只胳膊,可他下山的时候乐的像个孩子,临走前我问他值得吗?他说值得。他那个表妹我在山下看见了,一点也不好看。所以我就想着,大概这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说实话我挺向往的,所以你看我娶了这么多漂亮的女人回家,说不定哪个就能和我产生爱情了。当然了,要是个个都能有,那我可就美呆了,岂不是九师兄几十倍的快乐?”

&ep;&ep;林易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闪着光,在月色下犹如星辰入了眼,傅百漠看着不禁微微一笑。

&ep;&ep;“听起来是很妙。”

&ep;&ep;林易天点点头,看着傅百漠道:“我曾问过他,那是什么感觉,他说:忧她所忧,想她所想,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其后看山是她,看水是她,看书亦是她,看见任何觉得有趣的东西和事,就想第一时间告诉她。”

&ep;&ep;“他说如果有个人让我有这种感觉,那八成就是爱上她了。我见到霍倾城以后,时常会想她,前几日看书的时候,有一段写到‘倾城佳人’几个字,我立刻就想到了她,也想告诉她这件事,所以军师你说,我是不是已经爱上倾城了?”

&ep;&ep;傅百漠静静的听着这话,没有言语,只拿过一旁的酒瓶,饮了一口。

&ep;&ep;林易天似乎也没想得到回答,片刻后又道:“军师可遇见过让你有这种感觉的女子?”

&ep;&ep;“没有。”傅百漠道。

&ep;&ep;但他心中却想着方才林易天说的话。

&ep;&ep;忧他所忧,想他所想,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ep;&ep;若这才是爱的话,那么当年那人口口声声爱他如狂,却又屡屡伤害他,又是为何?。

&ep;&ep;他当年信了他的话,多年来对情爱避之如虎。

&ep;&ep;爱是病态,可怕的占有。

&ep;&ep;可林易天又说爱情是这世上最美妙的。

&ep;&ep;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ep;&ep;傅百漠一口又一口,却压不住心下的无名业火,酒瓶中的酒不会一会儿就见了底,可压在心底的燥火却一阵阵翻涌。

&ep;&ep;林易天终于注意到了他的不妥,起身夺过他手中的酒瓶道:“你怎么了?”

&ep;&ep;傅百漠低头,半晌才压制住了心中的业火,低声道:“我没事。”

&ep;&ep;他已经多年没有如此情绪波动,失态过了。

&ep;&ep;林易天晃了晃空空的酒瓶,道:“你说过自己仇家多,我也没听你提起过家人,想必和你说的仇家有关,你如此,可是想家人了?”

&ep;&ep;傅百漠看了看林易天,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提及自身的事。

&ep;&ep;“我幼时被人胁迫,那人拿我家人性命要挟,我只得曲意逢迎,却不想最后他还是害了我全家,虎鸣村的人,都是我家旁支亲友,这些年为了躲避仇家,却只能随我一起隐居山林,苟且偷生。”

&ep;&ep;或是此时夜色过于安静,明月又太过柔和,他竟全然说了出来。

&ep;&ep;林易天听的愣在了当场,心中更是百转千回。

&ep;&ep;怪不得他生性谨慎,不爱与人亲近,怪不得他随自己来的时候,非要带上虎鸣村的村民。

&ep;&ep;被人要挟、还被杀了全家,又带着亲友奔波逃命,这其中他受过多少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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