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鸢带着孩子下了山,第一眼便瞅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自己院子门前徘徊。

&ep;&ep;她眼睛本来就尖,加上这副身体的视力又十分好,只看了一眼她便认出这人的身份。

&ep;&ep;臃肿的身材,肥硕的肉手,还有那趴在院落栅栏上用手解绳结的愚蠢的样子,不是那朱氏是谁?

&ep;&ep;豆豆的手在容鸢手里挣扎了一下,她低头望去,便见豆豆脸上露出些不自在的表情来。

&ep;&ep;“娘不会把我们的东西再拿给姥姥了吧?”豆豆抬起头,小小声地道。

&ep;&ep;容鸢摇头,从豆豆手里接过小狐狸放进竹篓,又将竹篓扔到背后背着,几步便走到朱氏面前。

&ep;&ep;纤细的手闪电般伸出,一把将朱氏肥硕的肉手抓住。

&ep;&ep;“贱蹄子,放开!”朱氏大惊,但定睛一看,发现容鸢身上没有早上的那柄短剑,便放下心来,瞪着眼睛道,“狗日的泼皮,你还敢打老娘了不成?”

&ep;&ep;“早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容鸢冷冷的道,手上一用劲,“你真想闹到官府里去?”

&ep;&ep;朱氏被她捏的嗷嗷叫,猪头一般丑陋的脸上滴下几滴冷汗。

&ep;&ep;本来她就只是因为程氏说的那几句话,被挑起了愤怒的心思,才想着过来兴师问罪。可真到了,以她的脑袋,还想不出能用什么方法逼着容鸢给她拿吃的。

&ep;&ep;不过这朱氏也已经胡搅蛮缠了四五十年,此时虽然惧怕于容鸢的转变,却也只当那是寡妇中的邪,心火被这么一激,又见容鸢手里并没有凶器,便重新抖了起来。

&ep;&ep;“你当老娘是吓大的!”就是皮肉松弛的眼睛像容鸢这里扫了一眼,便眼尖的发现她背后背着的竹篓,于是两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抓竹篓里的东西,“小贱人,竟然还学会打猎了?正好这几天床上在床上躺的不舒服,你若是猎到了什么皮草,就速速拨来给长生做个垫子。”

&ep;&ep;“娘,不可以……”豆豆扯扯容鸢的袖子。

&ep;&ep;先前在山上的那一番闲静,他还没有忘记。若是此时被朱氏抢去了小狐狸,那容鸢不就白跟人家打了一架吗。

&ep;&ep;“娘知道。”容鸢低声安抚,一双眼如酝酿着巨大的风暴,狠狠盯向朱氏。

&ep;&ep;她前世是见识过腥风血雨的,此时就算不说话,周身也散发出一阵冰冷刺骨的杀意。还在组织里做暗人时,若是接了什么暗杀的任务,那些任务目标被她盯了一眼之后就腿脚发软,再也走不动路。

&ep;&ep;试想,连现代经历过种种危险的大人物被容鸢盯了一眼都会害怕,更别提这生长在乡野之中,平日里经历过最危险的事也不过是儿子赌博、儿媳藏私房钱的朱氏了。

&ep;&ep;果然,朱氏光是被这么一看,便觉得后背发凉,吓得双臀一个没夹紧,就差点尿出来。

&ep;&ep;她哆哆嗦嗦的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却只觉得面前脸色平静的容鸢看着十分害人。那对年轻时还算娇艳,现在年老了却皱巴巴地往里缩的嘴张了半天,却一个脏字都吐不出来。

&ep;&ep;眼前这站着的人,真的是自己家里住了十多年的孤女容氏吗?朱氏双腿打着颤,此时分明是正午时分,太阳悬在天空散发着酷热,她却因为容鸢的眼神而冷得直发抖。

&ep;&ep;容鸢却是正眼也不看她,牵着豆豆走过呆愣的朱氏,伸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便将那绳结轻松扯开来。

&ep;&ep;她原以为这朱氏不过只是有个多嘴的胆量,便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可谁知那朱氏到底是个贪婪的老婆娘,在容鸢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眼尖地瞥见容鸢背后那个竹篓里的东西,便顿时不再惧怕了。

&ep;&ep;那竹篓里,除了一堆她叫不出名字来的草果,还安安静静地蜷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ep;&ep;朱氏年轻时见过村民猎到的狐狸,那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土黄色狐狸,也拿去集市上换了二两银子,足够一家子两年花用。而容鸢背上那只,却是纯正的雪白色,浑身竟连一根杂毛都没有掺杂。

&ep;&ep;这样的狐狸绝非凡品,若是剥了张完整的皮拿去卖给街上那些贵妇人做围脖,定能赚一笔大钱,少说也得有个二十两。五两拿去给长生调养身体,剩下的十五两自己揣着,以后还怕她朱氏在村里抬不起头么?

&ep;&ep;朱氏浑浊的黄眼珠子转了几转,利欲熏心之下,竟忘了刚刚容鸢冰冷的杀气,直接伸手来抓竹篓里的小狐狸。

&ep;&ep;“娘,姥姥想抓小狐狸!”豆豆眼尖,忙扯住容鸢的袖子,急声道,“姥姥一定想把小狐狸拿去卖了,快救救它!”

&ep;&ep;不用豆豆说,容鸢极佳的耳力也听出背后有人在使小动作。她头也不回,一只比朱氏那只肥硕的胳膊不知纤细了多少的手臂竟稳稳地将其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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