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化侵蚀形成的花岗岩坑道里,一只成年菱斑蜥正在追逐它的猎物,由于太过投入,它没有察觉前方多了两个人类。

&ep;&ep;一名身穿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正坐在靠近洞口的岩石上,他怀里还抱着另一个人,说抱也许不合适,因为第二个人的身体大半是悬空的。

&ep;&ep;菱斑蜥心无旁骛地冲向自己的猎物,扑腾之间制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ep;&ep;这种声响对于人类低下的听力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然而坐在岩石上的男人却不这么认为,他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

&ep;&ep;腾空而起的菱斑蜥突然暴毙,连同前方的黑色甲虫,它们的尸体一齐滚进了岩石缝隙里。

&ep;&ep;瞬间收割两条生命的男人面上毫无波澜,连眼神都没有给出一个。

&ep;&ep;此时此刻,聂征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伤员身上,抹杀两只小动物的行为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只是下意识的做法。

&ep;&ep;顾非凡的状态越来越差,而治疗术的冷却时间还剩几分钟。

&ep;&ep;这段时间,聂司长连气都不敢喘太大,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第四任副官给喘死了。

&ep;&ep;他这辈子,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的生死,连对自己都没有。

&ep;&ep;明明,他并不在意是否会被人喜欢,也无所谓是否会得到忠诚,他对整个世界都怀着一种无法彻底投入的疏离。

&ep;&ep;但自从这个人出现以后,一切都变得很不一样。

&ep;&ep;“顾非凡。”他伸手抚上青年的面颊,低声呼唤,“醒醒,顾非凡。”

&ep;&ep;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和声音,但为了把人叫醒,又不得不捏了捏对方下颌,然后他看到对方睁开了眼,露出茫然失焦的瞳孔。

&ep;&ep;“可以用治疗术了,给你自己用。”他反复叮嘱:“记住,要给你自己。”

&ep;&ep;顾非凡哦了一声,眼睑下垂,不知是在思考治疗术怎么用还是别的什么,过了十几秒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ep;&ep;发现这人的气色明显好转,聂征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低头吻上前者的额头,柔声道:“睡吧,再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ep;&ep;听话的顾宝宝又睡了半个小时,然后被叫醒。

&ep;&ep;聂征捧着这小傻子的脸,告诉他,“听着,我给你把背上的东西拔了,你要第一时间修复那个伤口,知道吗?”

&ep;&ep;顾宝宝:“知道。”

&ep;&ep;聂征又亲了这人一口,然后伸手摸上对方的后背。

&ep;&ep;金属残片离体的一瞬间,顾非凡短促地叫了一声,也许是因为体力不支,声音并不大。

&ep;&ep;“用治疗术!”聂征提醒。

&ep;&ep;顾宝宝依言释放了那个伤害抵消5%的超凡能力。

&ep;&ep;鲜血淋漓的伤口立时收拢,没有完全愈合,不过出血量有明显减少。

&ep;&ep;聂征在那伤口上敷止血药粉,然后用纱布包扎,为此不得不撕了顾非凡剩余的衣物。

&ep;&ep;“冷。”顾宝宝咕哝。

&ep;&ep;聂征就想解开自己的风衣,把人包裹住,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脑子进水了,一件风衣能有多大作用。

&ep;&ep;“你不是带了毯子吗?”

&ep;&ep;顾宝宝哦了一声,随即一块毛毯出现在两人之间。

&ep;&ep;聂征立即把毛毯抖开,小心将人圈进去,他自己斜靠在岩壁上,让顾非凡半趴在他的胸口上,外层再以那块毛毯包裹,担心压到后者伤口,还一直用控物技能稍稍托着毛毯。

&ep;&ep;顾宝宝趴了一会儿就不老实了,吸了吸鼻子道:“你身上有味道。”

&ep;&ep;聂征:“血腥味吗?那是你的。”

&ep;&ep;顾宝宝摇头:“不是血腥味。”

&ep;&ep;觉得自己被嫌弃的聂司长登时就不爽了,这么一场战斗下来,又是奔袭,又是爆炸的,有些汗味、泥土味、硝烟味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ep;&ep;我都没嫌你一身的血呢。

&ep;&ep;“是非常、非常——”顾宝宝喃喃说:“温暖的味道。”

&ep;&ep;随着这声呢喃,聂司长胸臆之中的不爽变成了满满的柔软,抱在青年腰身上的手臂也不自觉收紧。

&ep;&ep;半个小时后,第三次治疗。

&ep;&ep;顾非凡终于摆脱了奄奄一息的状态。

&ep;&ep;又过了半个小时,第四次治疗。

&ep;&ep;顾非凡可以自己坐直了,不过聂征以应该再休息一下的理由,不准前者离开他的怀抱。

&ep;&ep;第五次治疗之后,时间已接近下午五点,因为下起了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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