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吴钩剑。

&ep;&ep;聂轻寒神情未动,随手掏出一个火折子,将字条点燃。

&ep;&ep;“你烧它做什么?”常卓想阻止,又怕烫手,隔空指向尚未被烧到的落款处吴钩剑问道:“传信的不是是马王山匪首高登远?”这把标志性的吴钩剑恶名昭彰,不知打劫过多少客商,犯下多少血案。

&ep;&ep;聂轻寒淡淡“嗯”了声,将烧得差不多的字条扔下,看着它化为灰烬。

&ep;&ep;常卓嘀咕道:“这可是罪证。”

&ep;&ep;聂轻寒将自己先前写的几页字叠起,交给常卓道:“各个商号哪些人可用,哪些需敲打,哪些可拉拢,哪些不可信,所有的名单都在此。以后我走了,经营上有各掌柜可用,人事需你自己心里有数。若有不了解的,可问朱掌柜。他在商行多年,这些人他都知之甚深。”

&ep;&ep;这些年,他一直在帮常卓打理私下的生意。如今他要上京赶考,自要全盘移交。

&ep;&ep;常卓脑中还想着字条之事,哪有心思管什么商行人事:“这个不急。那高登远匪部悍勇,广南卫指挥使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你打算如何应对?需不需要我调王府侍卫护送你们?”

&ep;&ep;聂轻寒道:“不用。他只是在给我报信,不会动手。”

&ep;&ep;常卓一愣,再回想一遍,字条上说的是“道上诸杰慕之欲取”,果然更像是报信。他焦躁的心情总算平缓了几分:“你什么时候和高登远也有交情了?”

&ep;&ep;聂轻寒道:“算不上交情,当初我在书院时,他曾乔装找我比试拳法,输了欠我一次而已。那时我也不知他就是高登远。”

&ep;&ep;常卓讶异:“还有这事?”想想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父王给我姐的嫁妆虽然不少,十万两的现银却是绝没有的。”

&ep;&ep;聂轻寒道:“有现银,临川王世子昨夜给的添妆。不过不是十万,是三万六千八百两。”

&ep;&ep;啥?常卓目瞪口呆:“段,段琢?他去你们婚礼了?”还砸了大笔银子?段琢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想到段琢当着聂轻寒的面,嚣张地给前任未婚妻送添妆,常卓几乎要窒息了,“我姐居然收了?”

&ep;&ep;这是拿聂轻寒的脸在地上踩,故意挑衅吧?

&ep;&ep;聂轻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收?老朋友送来的添妆,光明正大,又不是心里有鬼,不收岂不是辜负了他对我夫妇的一番心意?”

&ep;&ep;常卓:“……”真不要脸,明明是送给他姐一个人的,好意思扭曲成他们夫妇。

&ep;&ep;他真心同情段琢。天之骄子,身份高贵,和他姐门当户对,又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眼看着两人都定亲了,却因意外被中途截胡。常卓至今还记得段琢气走那日,难看之极的脸色。

&ep;&ep;可即使如此,段琢也没有伤害他姐,而是选择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对他这样心高气傲,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情来说,实在难得。哪怕送银子之举有部分目的是唯恐天下不乱,想恶心情敌,拿出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ep;&ep;只可惜,段琢不管做什么,注定都会失望。常卓认识聂小乙这么多年,还从没看到过对方失去理智,乱了分寸。

&ep;&ep;段琢想借送添妆这事打聂小乙的脸,离间新婚夫妇。聂小乙却轻描淡写,还说这是对他们夫妇的一番心意。这“夫妇”两字,段琢知道了,怕要气得内伤。

&ep;&ep;常卓默默为段琢掬了一把同情之泪,感叹道:“幸亏我姐嫁的是你。”换了旁人,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当然,以他姐的脾气,别人也未必欺负得了她。但夫妻感情总是受伤。

&ep;&ep;聂轻寒道:“你错了。”

&ep;&ep;常卓讶然。

&ep;&ep;聂轻寒道:“娶她为妻,是我之幸。”

&ep;&ep;常卓:“……”莫名牙酸怎么回事?

&ep;&ep;聂轻寒沉吟片刻,又道:“对了,这些年,生意上的分红我一直没拿,在账上存着。你叫账房对一对,能拿出多少,除了本金,其余都换成银票给郡主送去。”

&ep;&ep;当初聂轻寒出面挽救常卓濒临倒闭的商行时,两人就说好,只要能盘活,五五分账。这几年,商行起死回生,生意越来越好,这笔分红已经积累到六七万两银子了,聂轻寒一直继续投在商行,几乎没有动用过。

&ep;&ep;他居然打算全都交给年年?

&ep;&ep;常卓睁大眼睛:“你确定?”不用留点私房钱吗?明明准备婚礼时,他都没打算动这笔钱,怎么一夜过后就全变了?

&ep;&ep;聂轻寒慢慢抚了抚手腕处,露出极淡的笑来:“她是我娘子。”

&ep;&ep;常卓眼尖,看到他抚过之处有几道细细的红痕,倒像是被指甲刮过的痕迹。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牙更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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