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夫人看见他也挺意外,不过还是问了句:“午饭在家吃?我跟你爸吃过了,我叫人重新给你做。”

&ep;&ep;“不用重新做,有什么吃什么吧。”秦子熠喊乐乐下车,“我一会儿得出门一趟,乐乐放家养两天。”

&ep;&ep;秦夫人又要嫌弃乐乐,眉毛才一皱,就听儿子堵她:“我知道妈你背着我偷偷喂乐乐,还揉它。”

&ep;&ep;秦夫人被气笑了:“小王八蛋,什么你都知道。”这算是答应了,又问他,“这么突然出门干什么去啊?”

&ep;&ep;秦子熠说:“一个朋友,她妈快不行了,我送她回老家去。”

&ep;&ep;秦夫人这回真皱眉了,问道:“哪个朋友?”要是家中有来往的,她和秦子熠他爸也不能袖手旁观。

&ep;&ep;秦子熠如实说:“就昨天去医院那朋友。”

&ep;&ep;秦夫人就知道是谁了,心想这姑娘也挺倒霉,孩子还没生呢妈就要没了。

&ep;&ep;秦子熠把乐乐的日用品、狗粮和玩具什么的都带过来了,放在他自己卧室旁边的房间里,又交代家里的一个小保姆定时喂它,带它出去散步。

&ep;&ep;秦夫人偶尔陪乐乐玩玩还行,论到养,不如他家小保姆可靠。

&ep;&ep;秦夫人对林若雨的身份还误会着呢,一方面觉得这姑娘是小三插足、人品堪忧,着实不喜欢,一方面又觉得她肚子里好歹有秦家的血脉,再不喜欢也得护着。

&ep;&ep;秦子熠坐在餐桌边吃午饭,秦夫人就问他:“你这朋友老家哪儿的啊?”

&ep;&ep;秦子熠:“在S市。”

&ep;&ep;离他们所在的帝都不算近也不算远,几个小时的车程。秦夫人又问:“那你们准备怎么去?”

&ep;&ep;秦子熠说:“机票来不及了,我直接开车送她过去。”

&ep;&ep;秦夫人道:“你开车?不然还是问你爸借直升机飞过去吧。”

&ep;&ep;秦子熠说:“不用。我爸又不常飞那片空域,飞的话还要重新申请航线,也不省时间。”

&ep;&ep;秦夫人又说:“那你带两个司机,轮流开,省得疲劳驾驶。”

&ep;&ep;秦子熠就点了下头,继续吃他的饭,没在这个问题上跟秦夫人多做争论。

&ep;&ep;最后等生活助理送了打包好的行李过来时,他是带了秦家的两名司机兼保镖一同上路的。

&ep;&ep;林若雨坐在车里一言不发,神色看上去还是很冷静,不知道是真的内心毫无波动。还是根本就没有接受现实。

&ep;&ep;两个司机大叔和秦子熠自己也都不是爱说话的人,除了换人开车的时候会交谈几句,这一路上几乎也没怎么闲聊过。

&ep;&ep;傍晚六点多的时候,一行人顺利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S市第一医院。

&ep;&ep;与此同时,结束了一天会议的沈潜也终于得到消息,表示自己会在第二天晚上回程,赶来S市。

&ep;&ep;沈潜他妈在电话里说叫林若雨来看她妈最后一眼,还真没有夸张的意思,就是最后一眼。

&ep;&ep;林若雨进入病房没多久,仅凭意志和念想吊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的女人便彻底闭上眼睛,没了呼吸。

&ep;&ep;甚至没能说出一句话。

&ep;&ep;呆呆的盯着女人突然垂落在病床边的手,林若雨一动不动,愣了足有五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扑在病床上嚎啕大哭。

&ep;&ep;她不想哭的,那个女人对她不好,很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恨她、打骂她、折磨她。她死了,她理应感到解脱。

&ep;&ep;可她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ep;&ep;在这种近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的感染下,病房里的其他人,也不由得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ep;&ep;哭过一场,作为逝者唯一的女儿,林若雨接下来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准备葬礼、各种证明……她甚至都没有时间继续沉湎于这种莫名而至的悲伤的情绪。

&ep;&ep;而就在这样已经自顾不暇的兵荒马乱中,却还偏有人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ep;&ep;林若雨母女二人远离家乡在S市定居、相依为命多年,旧亲戚没剩下多少,新朋友也没攒出几个。尽管如此,在人生的最后一站,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

&ep;&ep;母亲去世的第二天,林若雨在沈潜他妈和秦子熠以及他带来的两名司机大叔的帮助下,在自家设了灵堂,供人吊唁。

&ep;&ep;及至傍晚,为数不多的亲友们已经先后来过,并陆续离开。

&ep;&ep;林若雨一个人跪在地上,有些出神的看着桌上的遗照。一条又瘦又脏、完全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狗趴在她腿边,沉默的跟她望着同一个方向。

&ep;&ep;这是她妈的狗,刚来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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