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景文认为自己对任祺日的态度,由一开始似有似无的暗示直至几乎追求的地步了。这当然不是出自爱情,他只是想要证明一些事情──任祺日并非不可攻陷。尽管那个任三爷将任祺日保护得滴水不漏,偶尔碰面时,瞧见自己的眼神也不尽友善,让江景文一度以为这任氏叔侄之间不太单纯……

&ep;&ep;不过,这不可能,不是麽?要是真的,那要有多恶心。

&ep;&ep;江景文对任祺日突如其来的兴趣,大部分归咎在好玩的心理,当然还有一些小小的私心──任祺日的外貌虽然和他过往的情人相比并不出色,不过却也十分顺眼耐看,说话的时候跟微风似的,有时候会突然出神地注视著自己……江景文几乎要以为,任总对自己有些意思,不过任祺日的态度却又十分疏远,就像是在欲擒故纵。

&ep;&ep;这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ep;&ep;然而,在江景文认为自己需要再加把劲的时候,任祺日居然主动将他约出来──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江景文几乎有些沾沾自喜。

&ep;&ep;不过……显然是他高估了自己。

&ep;&ep;江景文看著眼前那正在细细地挑选戒指的青年,在心中暗暗低叹一声。

&ep;&ep;他终於明白,为什麽任祺日在昨天的会议上,一直盯著他的……手了。

&ep;&ep;两个人逛了一整天的珠宝专柜,最後却是无功而返。

&ep;&ep;基於礼貌和道义上,任祺日自是要请劳苦功高的江常务吃一顿晚饭的。

&ep;&ep;江景文将菜单交给侍应生,静静端详对头的青年。任祺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手支著下颔,目光微微垂著,看起来就像是非常沮丧。

&ep;&ep;该沮丧的人是我吧……对於强挤笑容这种事情,江景文是非常在行的,“总会找到合适的礼物的,明天我们再去pavilion看看吧。”

&ep;&ep;“不……”任祺日摆了摆手,浅笑说:“不用了,我现在想想,其实送他戒指……好像也不太合适……”

&ep;&ep;江景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似是不经意地说:“是要送给女朋友的麽?”

&ep;&ep;任祺日拿著茶杯的手一抖,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其他地方,“是、是啊……”

&ep;&ep;“原来任总已经名草有主了。”江景文状似讶异地挑眉:“莫怪其他女人任总都看不上眼,可想而知嫂子一定非常漂亮迷人──”

&ep;&ep;“是、是啊……”任祺日低著头,像是有些脸红。

&ep;&ep;江景文张了张手掌,漫不经心道:“那嫂子的手还挺大的……”

&ep;&ep;任祺日放下杯子,猛地咳了几声。一旁的侍应生见状急忙走上来,关切地问道:“任先生,需要帮忙麽?”

&ep;&ep;“不……不用。”

&ep;&ep;江景文总算小小报了一箭之仇,在暗里爽了一阵子之後,又紧追不舍地问道:“为什麽不找公司里的其他人帮忙呢?女职员或者秘书什麽的?”

&ep;&ep;任祺日用餐巾擦了擦嘴,“哦,其实你说的也没错。他的手指挺纤细的……但是,如果随便找其他人,要是不小心造成什麽误会就不好了。”任祺日恢复了以往的温和:“而且带著女士为其他人选珠宝,这样不是太残忍了麽?”

&ep;&ep;江景文有些意外地顿了顿,然後不可否认地轻点了一下头,“……你说的对。”

&ep;&ep;侍应生送上餐点的时候,江景文看著对头问道:“祺日,你吃这一点够麽?”

&ep;&ep;“家里熬了汤,我得留一些空间。”

&ep;&ep;江景文狐疑地挑眉,任氏那点家务事他还是知道些许的,毕竟在业界也不是什麽秘密。任祺日合该不是在什麽幸福的家庭长大的,据闻父母都走得早,之前据说还和任三爷叔侄不合……

&ep;&ep;任祺日似乎看穿了江景文的想法,复又道:“是在家里帮佣的,芳嫂的手艺真的很好。”

&ep;&ep;帮佣?

&ep;&ep;江景文清楚任祺日这人和他那老太爷似的三叔不同,可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不过任祺日说起家里的事情时,像是有什麽从那双眼满满地洋溢出来。这种话题素来都不是江景文感兴趣,但是对著滔滔不绝的青年,他也有些不忍心打断。

&ep;&ep;江景文在温和的话语声之中,脑中诡异地划过一些画面。他想起了上次到任氏的时候,恰好瞧见任祺日和公司里的几个员工在一块儿,怀里还抱著小女孩,似乎是公司职员的孩子。

&ep;&ep;先前还有一回,是公司里的一个程式员犯了错,似乎有些严重,应该是在底下收到了主管的解雇信,结果那名程式员在总裁室外等了几天,任祺日还是不免心软地招来了人让他复职。江景文那时候恰好在总裁室的沙发上候著,任祺日和公司主管的对话他一句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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