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是现在,他的衣服上,还沾着任祺日的血。

&ep;&ep;杜宜芯急急坐下,旁边还跟着韩爷的御用律师许成宏。杜宜芯这次似乎很开心,杜亦捷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ep;&ep;杜宜芯没说几句,又哭了出来,拉住他的手,哽咽说:“阿捷,你没事了!你不会坐牢了,瞧我,这明明是好事,我哭成这样……”

&ep;&ep;许律师也含笑说:“接下来的事情由我处理就可以了,再过几天,你应该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ep;&ep;杜亦捷的神情很平静,就像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ep;&ep;一直到他从那里安然无恙地走出来,韩爷还特定给他办了席,一干兄弟喝得挺醉。韩爷突然拍着他的肩,说:“阿捷,我在香港那里刚好缺了人,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过去。”

&ep;&ep;韩爷对他是真的好,谁让他爸是给韩爷挡枪才死的。不过,兄弟里也有人说,其实他长得和韩爷年轻时候挺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也有人说,他爸和韩爷不仅仅是生死之交,连自己的女人被睡了也跟没事一样,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兄弟。

&ep;&ep;杜亦捷扯了扯嘴角,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周围响起了欢呼声。

&ep;&ep;那些陈年的事,谁知道呢。

&ep;&ep;就像任祺日,任氏财团的小少爷,谁知道呢。

&ep;&ep;杜亦捷摇了摇酒杯,笑了一声,说:“韩爷替我安排就好。”韩爷笑得更欢,身形因为酒色过度,显得臃肿老态,笑得时候,肥肉跟着一颤一颤。

&ep;&ep;出国之前,杜亦捷带了果篮,穿戴整齐,看起来挺矫情,谁让他姐逼得紧。不过……杜亦捷出门前,在镜前来回照了几次,那果篮还是走了几趟才买下的。

&ep;&ep;其实,他原来只想把花寄放在医院柜台,让护士替他转送。

&ep;&ep;结果想了想,还是让护士带他到了病房,护士还小声笑着说:“还好你是这时候来,之前那里门口还围着保镖,跟拍戏似的,现在才突然正常了一些。对了,你是那任家小少爷的朋友?之前没看过……”

&ep;&ep;杜亦捷扬了扬嘴角。

&ep;&ep;护士轻轻敲了敲门,不久,就听见那一声“进来”。

&ep;&ep;任祺日双眼还蒙着,坐在床边,看起来挺精神,笑着说:“小何,我可不要坐轮椅,你不会真的找来吧?”

&ep;&ep;“……”

&ep;&ep;“……小何?”

&ep;&ep;杜亦捷突然很庆幸,那双眼,现在还看不到。

&ep;&ep;人总是会向往纯粹的事物。

&ep;&ep;所以,很多年后那呼风唤雨的杜爷,偶尔还是会想起,人生那唯一的纯粹。

&ep;&ep;第十回(上)

&ep;&ep;重生之沉云夺日第十回(上)

&ep;&ep;任氏主宅的墙垣很高,远远地将整个庄园围起来,就像一座牢狱。

&ep;&ep;我当上任氏家主的时候,整栋房子,就只剩下我和老何一家,怪冷清的。一直到我娶了舒媛,有了乖仔,家里才算有了点生气。

&ep;&ep;乖仔出生的时候,可能是不足月的关系,感觉就巴掌大,我隔着一片玻璃看着,那一个个管子插在小婴儿身上,心头跟扎了好几十针一样难受,后来忍不住哭红了鼻子,还是李玲抱着一堆文件奔到医院来,在我耳边叨念:总裁,不是说七星儿都是天才么!总裁你别哭,姐姐疼哈,这文件咱不批就是了,不对不对,以后批以后批……

&ep;&ep;舒媛出院的时候,乖仔还在医院。

&ep;&ep;过了挺久,我才真正抱了抱儿子。我记得,那时候王筝也在。

&ep;&ep;王筝的脸色挺沉,我两手抱着儿子,笑得跟傻子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欠了王筝几辈子,王筝嘴角一扯,笑得没心没肺,说:怎么长得跟猴子似的,看样子像你。

&ep;&ep;王筝那一句“像我”,就把我乐上了天。

&ep;&ep;管他猴子猩猩,都是我任祺日的儿子。

&ep;&ep;女大十八变,我儿子用不着等到十八,就已经生得天怒人怨,小女朋友排排站,刚好能在四百米操场排上两圈。

&ep;&ep;仔细想想,果然和他亲爹一个样,招摇得很。我那时候不知,还当那是隔代遗传,怎么儿子在我面前是小绵羊,转个弯就是大灰狼……后来乖仔搂着我的脖子,笑得跟蜜糖似的甜,说:爸爸,你别怕,以后你喜欢哪一个我就娶哪一个,哪一个不孝顺你我就休哪一个。

&ep;&ep;儿子从小粘我,就跟狗屁药膏似的。

&ep;&ep;我记得……

&ep;&ep;我应该是躺在医院里。意识有些涣散,有种身处梦境的感觉,画面很模糊。

&ep;&ep;白色的棺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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