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最后,谢景淮还是凭借着一张厚脸皮,强行坐到了后排,可谢迟并不看他,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外边的风景,坐在那的样子就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ep;&ep;谢景淮在旁边默默看着,嘴唇张合着,心中有什么莫名一痛。

&ep;&ep;可还未等他想清楚该怎么将那些准备了许久的话说出口,轿车就悄然在路边停了下来。

&ep;&ep;“学校已经到了。”

&ep;&ep;司机回头,毕恭毕敬地说了句。

&ep;&ep;呼——

&ep;&ep;坐在车门旁的谢迟听见这话,长出了口气,逃也似地丢下句“爸爸再见”就要下车,却因为太过匆忙,脚下打滑了下,眼瞅着就要整个人脸朝地掉在水泥路面上,摔个狗吃屎时,就被身后的谢景淮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ep;&ep;“怎么这么不小心?”

&ep;&ep;谢景淮将她拽回车里,见她吃痛蹙眉,急了,赶忙凑近上前,语气也有些急躁起来。

&ep;&ep;“哪里撞疼了?快让爸爸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ep;&ep;“......”

&ep;&ep;谢迟没说话,避开他,自己揉了揉刚刚磕到的胳膊肘。

&ep;&ep;她是真受不住她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也受不住像这样和他同处于一个车厢里,这不会让她感觉到父爱,只会让她觉得很尴尬,无比的尴尬。

&ep;&ep;于是她踌躇了下,开口了。

&ep;&ep;“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ep;&ep;谢景淮愣了愣,讪讪地收回手,语气里也带上了点讨好,“你都看出来了?”

&ep;&ep;“您刚刚从坐上后排开始在一直盯着我看,”谢迟叹了声气,“以我对您的了解来看,您会这么认真地看着一个东西的时候就俩种情况,第一种,实验数据,第二种,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

&ep;&ep;“......有这么明显吗?”

&ep;&ep;心思被自家女儿轻易说破,谢景淮干笑了几声,才开口道:“其实,爸爸陪了你这么一段路,只是想告诉你,等会你进这学校后,可能会接受到很多,来自不同人的,莫名其妙的恶意,他们可能会骂你,可能会讥讽你,可能会在暗地里排挤你,但是——”

&ep;&ep;他停了下,那双总是清浅温润,装满了浩瀚书海的眼中,也难得有了几分锐利的光芒。

&ep;&ep;“但是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必为那些恶意感到自责,也不用强迫自己去向他们解释是什么,毕竟,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毕业后可能都再也不会再见了。”

&ep;&ep;“所以,何必在乎一群被舆论裹挟的陌生人对你的恶意呢?”

&ep;&ep;谢迟一怔,活了十六年第一次听她爹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话,不由得瞪大了眼,可还没等她想清楚该怎么回复这一大段几乎是掏心掏肺的话,脑袋便被人重重地按了下。

&ep;&ep;紧接着,她的耳边便响起了声略带感怀的一声——

&ep;&ep;“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我记得上回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团子呢,各种地方都没长开,连脸都是圆嘟嘟地的,现在竟和抽条般长成了个大姑娘,也不怪你妈天天张罗着要给你办一个成人礼了,我家小姑娘长这么好看,哪有天天藏着掖着的道理?”

&ep;&ep;???

&ep;&ep;谢迟好不容易直起腰,纳闷地看他,不懂话题是怎么拐到这儿的,但既然拐到成人礼上了,她便不满地嘟囔了声,“我不想去办那啥子成人礼,见那么多人我会紧——”

&ep;&ep;紧张的“张”字还未来的及说出口,她就被自家亲爹丢下了车,毫不留情。

&ep;&ep;附赠一句用于结束对话的,“刚刚光顾着聊天,你是不是要迟到了?”

&ep;&ep;“......”

&ep;&ep;谢迟磨了磨后槽牙,不再说话,转头便往学校大门走,越走越觉得现在高二教学楼里坐着的某个林姓混蛋简直是深得她爹的精髓,其中顾左右而言它的本事更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ep;&ep;不过——

&ep;&ep;谢迟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望了眼天。

&ep;&ep;她刚刚是不是忘记告诉她爹,她早就知道了林牧黎发在网上的那封匿名信的事情了?而且还是笑着看完的,看完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再将当年那个所谓校草的脑袋再砸一次。

&ep;&ep;不过这个念头在得知林牧洵已经收拾过他后还是最终作罢,毕竟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ep;&ep;*

&ep;&ep;走进教室的时候,离早自习还早。

&ep;&ep;班上的同学经历了一个寒假的假期,又是刚开学,最清闲的时候,此刻更是吵吵囔囔的,男孩子讨论着昨晚的球赛,女孩子们讨论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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