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禾到湖边时,树下的少女正以脚步丈量每一棵树之间的距离.

&ep;&ep;她走得认真,一个无预兆的转身,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ep;&ep;娇嫩的小脸撞上坚硬的胸膛,疼得皱眉。

&ep;&ep;纪得有些吓到,但熟悉的味道又让她瞬间心安。

&ep;&ep;是他啊。

&ep;&ep;男人第一时间扶稳了她,可还是措手不及。

&ep;&ep;连忙把人从怀里捞出来检查,刚刚的冲击不算轻,一定是撞疼了。

&ep;&ep;“冒失鬼,我看看撞哪儿了。”捧起小脸来回细看。

&ep;&ep;纪得从小到大磕着碰着都少,她自己也小心谨慎,这会儿被撞个正着,比其他感官更快的是痛觉。

&ep;&ep;眼眶微微泛红,纯粹的生理反应,那股娇气劲儿让人又爱又怜。

&ep;&ep;此刻被陆禾捧在手心的小脸正擎着一汪明亮水润的双眸,看得他终是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ep;&ep;低头亲了亲红通通的鼻尖,“小可怜,哪里痛,告诉我。”

&ep;&ep;原本到也没什么,痛楚缓解后,被他怜爱的捧着反而激起了一番矫情,闷闷地控诉:“你好硬啊。”

&ep;&ep;自然是指他的胸膛。

&ep;&ep;“做什么不出声站在人家后面。”

&ep;&ep;陆禾被那句“好硬”勾了心魂。

&ep;&ep;内心升起一阵无名的热火,口干舌燥,出声都带着暗哑和一丝不明深意的情愫:“嗯,怪我。”

&ep;&ep;说完克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拥入怀中。

&ep;&ep;早就想这么抱着她了,想了许多年。

&ep;&ep;一双细手怯生生的环住他的腰,这一回应让陆禾狂喜,瞬间炸开了他的心肝脾肺肾。

&ep;&ep;心里好像一锅烧开了的滚水,烫得心头狂跳,又舍不得关。

&ep;&ep;陆禾牵着她的小手在湖边走着,走到了花房。

&ep;&ep;纪老夫人仍醉心在莳花弄草,他们走近都未曾发觉。

&ep;&ep;“奶奶,”纪得出声道。

&ep;&ep;纪老夫人抬头看到一对璧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ep;&ep;陆家小子柔情似水的双眸,自家孙女羞涩窃喜的模样让她满心温暖。

&ep;&ep;终于啊,这样逼得你做选择,到底是聪明孩子,没有抱憾终生地逃避和错过。

&ep;&ep;放下手中的花剪,身旁的佣人递上暖巾,仔细擦了手,便领他们去了中央的玻璃房中。

&ep;&ep;原先的一张软榻配茶几换成了待客的整套花梨圈椅配茶桌,恬静中带着几分肃然,伴着这一室的花花草草,相得益彰。

&ep;&ep;纪老夫人首先入座。

&ep;&ep;纪得与陆禾也相继在纪老夫人面前坐下。

&ep;&ep;“鱼儿,不给奶奶介绍一下?”

&ep;&ep;纪老夫人一袭青绿色旗袍,配着墨色披肩,流苏随着侧身盈盈飘曳,手上的冰镯虚虚套着,此刻故作抚着袖口的茱萸,打趣着孙女。

&ep;&ep;不等纪得开口,陆禾起身,身型笔直,微微颔首:“奶奶,晚辈陆禾。冒昧叨扰,还请见谅。”

&ep;&ep;谦卑有礼,成竹在胸。

&ep;&ep;纪老夫人不看他,也不叫座,就这么任凭空气冻着。

&ep;&ep;故作没听到的模样,浅浅打着瞌睡。

&ep;&ep;当年的事,纪元海不拘小节粗枝大叶,纪年琴伤心欲绝充耳不闻,只剩一个纪老夫人心细如尘,多问了张姨几句。

&ep;&ep;纪得的起居都是由张姨照料,哪怕只是回家省亲一天,她总归知道些来龙去脉。

&ep;&ep;这一问,倒是略知一二了。

&ep;&ep;怎么,说走便走了这十年,不着只字片语。

&ep;&ep;这一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ep;&ep;纪家的儿女是这么容易予取予求的吗?

&ep;&ep;真以为只手遮天就能瞒过当初种种?

&ep;&ep;老夫人心思沉,知道些什么,也不对外说明,只是静观其变。

&ep;&ep;这事儿她心知肚明,猜不准其中利害关系,更顾及宝贝孙女的心思,也就埋在心里没有追究陆家。

&ep;&ep;谁想,这会儿是上赶着来碰钉子,自然是要好好清算一番。

&ep;&ep;纪老夫人温婉宽厚,这一个下马威打得陆禾措手不及,额头都微微渗出了薄汗。

&ep;&ep;以为方才纪老爷子那关已是艰难险阻,殊不知,温柔和蔼的老夫人更甚一筹。

&ep;&ep;时隔几年后,陆禾终于过关斩将如愿以偿成了名正言顺的纪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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