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们一起睡过的床,上面有你的气息,当然要留下来继续睡。其实床单也该留下,但我……”

&ep;&ep;周云青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变得更红了,在别人面前他总是清清冷冷,眉眼冷峻。然而和任乔独处的时候,他似乎还是最初那个稍显稚拙的少年。

&ep;&ep;他话才说到一半,任乔径直打断:“你什么?你到底打算拿这个床单做什么啊!满脑子都是什么念头?”语气恶劣到,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精虫上脑了。

&ep;&ep;周云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隐隐透露出一丝委屈。还能有什么念头?他一个二十七岁的老处男,只能卑微地靠着她的画像度日,连这个都不许吗?

&ep;&ep;任乔想说,让他拆了这个展厅,可人家要收藏什么,她也没权力去管。这个印有她画像的抱枕,她还能说侵犯了她的肖像权,毁掉它。至于别的,她能站在什么立场指责?

&ep;&ep;她忽然觉得心很累,从昨晚到现在,一切就像一场闹剧。让她生气的人是唐天阳,现在却把火撒在周云青身上。她知道这样不对,努力扯出一抹干笑:“梅姨给我做的衣服在哪里?”

&ep;&ep;周云青指指隔壁房间,任乔打开门,仿佛走进一间大型服装店,成排的女士服饰挂在架子上,相应的配饰,衣帽鞋包应有尽有。周云青想要跟进来,任乔砰地一下关上门,把他的鼻子撞得生疼,眼里雾气蒙蒙的。他也不生气,揉着鼻尖说:“左边是妈给你做的,右边是我给你买的。”

&ep;&ep;左边的衣服只占房间的四分之一,绣工和技艺一看就是出自梅姨之手,样式稍显复古,尽显古典温婉美。至于右边,那就什么风格都有了,高定礼服、日常家居服、sons新出的琴仙所有款式……

&ep;&ep;只一眼就能看出,全是按照任乔的尺码买的,这些还算正常。再往里走,画面简直辣眼睛,是各种各样的情|趣服饰,空姐制服、护士服、学生装等等。看到那些成套的黑色|网状内|衣,任乔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骂道:“死变态!”

&ep;&ep;她说话时,尾音总是不自觉地上扬,比起怒骂,更像是娇嗔。猜到她在骂什么,周云青的脸开始发烫,喉结微微一动。他压下那股邪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四平八稳:“我给你做早饭吧?想吃点什么?”

&ep;&ep;“不吃!”任乔拒绝。她选了一件梅姨做的素色长裙,换在身上。

&ep;&ep;周云青听得太认真,没有错过她褪下丝绒睡衣时,睡衣衣扣滑落在大理石质地面上的声音。昨晚的画面闯入脑海,春|色无边,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轻轻发颤:“我开车送你回去?这里太偏僻,不方便打车。”

&ep;&ep;任乔不耐烦地说:“不用,我几分钟就跑回去了。”

&ep;&ep;她这么说,是因为她修炼的功法。在古武的修炼方面,她从来没有避讳过他。怕是连她自己都忘了,她曾经对他说过,要寻找灵石,辅助修炼,所以他一直在四处搜罗奇石。常常是这样,她随口说出的话,他便当作圣旨,奉为圭臬。

&ep;&ep;他挽留她:“槐花快要开了,妈一直念叨着你,说是乔乔最爱吃槐花馒头,要我摘来做给你吃。爸不肯跟我来春申城,仍旧住在乡下,前两天托人送来几只家养的鸡。他和我打电话说,乔乔以前最爱吃他炖的鸡汤,秘诀就在于自家养的鸡肉质嫩,外面的鸡太柴……”

&ep;&ep;周云青话一向很少,任乔第一次听他这样碎碎念,她敢保证,旁的人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如此八婆的周云青。她越听就越是觉得,一颗心揪得生疼。她的身体顺着光滑的墙面,滑落在地,崩溃地大哭:“够了!够了!别再说了,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人总要向前看,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ep;&ep;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到。周云青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他说了很多,他说他们一起看过的夕阳,说因为政府改建计划,老年中心后来被拆了,说他这些年如何想念她……

&ep;&ep;九点钟,负责打扫卫生的下人,从周云青身边经过,礼貌地问:“周先生,这间还要打扫吗?”因为周云青一直站在门外说话,她特意留下这间,打扫完别墅的其他房间,最后才回来发问。

&ep;&ep;周云青点点头,下人推开那扇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窗子大开着,初春的清风吹动成排的女式长裙,微微地摇摆。任乔早就跳窗走了,周云青也早就猜到了,他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ep;&ep;下人打了个冷颤,只觉瘆得慌,这家主人越来越诡异了。老夫人动不动就发疯,以前以为正常的周先生,现在居然对着空气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如果不是他们家开的薪水高,真想立马就辞职好吗!

&ep;&ep;离开周云青的别墅,任乔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唐天阳算账。今天是星灿股东大会召开的日子,到时候自然有机会和唐天阳好好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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