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砰!”回答他的是在墙上摔的粉碎的茶盏,泛着清香的茶水氤着墙壁流下来,颜色浓郁的吓人。

&ep;&ep;胤祯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康熙大步离开。

&ep;&ep;胤礽慢慢起身,走到胤祯面前时停了停,道:“你们兄弟,可真是好样的……好样的。”

&ep;&ep;******

&ep;&ep;“六哥,六哥!”

&ep;&ep;胤祚回头,看见飞奔而来的胤祯,皱眉道:“你怎么来了?偷溜出来的?”

&ep;&ep;“我请过假了!”胤祯道:“六哥,皇阿玛刚才摔杯子了。”

&ep;&ep;“嗯。”

&ep;&ep;胤祯睁大了眼,强调道:“六哥!你一走,皇阿玛就摔了杯子!”

&ep;&ep;“我知道啊!”

&ep;&ep;他又不是聋子,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听不见?在康熙面前,总不能还有别人敢摔杯子。

&ep;&ep;“那你还……还……”

&ep;&ep;胤祚耸耸肩:“皇阿玛又没在我面前摔杯子。”

&ep;&ep;胤祯目瞪口呆:六哥啊,我的六哥,你把皇阿玛气成那样,要不要还这么淡定啊!

&ep;&ep;胤祚笑道:“胤祯你不必担心,皇阿玛不会在我面前发脾气。”而且那个杯子,也未必就是摔给他看的。

&ep;&ep;“为、为什么?”

&ep;&ep;胤祚笑笑:“因为我有病啊!”

&ep;&ep;做父亲的,在有心疾的儿子面前,无论什么样的脾气都会收敛些。

&ep;&ep;没有人可以假装宠一个人假装十几年,因为不管一开始是怀着什么目的,等日子久了,等宠他成了习惯,假的也就成了真的了,何况这个人,不是敌人,而是他可以为之骄傲的亲生儿子。

&ep;&ep;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内疚,或许是因为心疼,或许是因为别的儿子不能纵容,所以卯足了劲的宠他疼他,在那一段时间,对他甚至比对太子还好。

&ep;&ep;到了后来,这种疼宠,就成了习惯,有时候,康熙甚至会产生自己只有胤祚这一个儿子的错觉。

&ep;&ep;抱着他去上。

&ep;&ep;亲自过问他的膳食,安排他的小厨房,安排擅长做药膳的嬷嬷。

&ep;&ep;放在膝盖上手把手教他写字,教他用算筹,教他满文蒙文英吉利文。

&ep;&ep;容忍他偶尔的小脾气。

&ep;&ep;比起过于温驯的儿子和妻妾们,这个心疾缠身的儿子鲜活的不像话。

&ep;&ep;会赖床不肯去上学,会贪玩不肯按时睡觉,会偷喝他的御酒醉的东倒西歪……

&ep;&ep;说不吃药就不吃药,哪怕他吹胡子瞪眼将桌子拍的砰砰响也没用。

&ep;&ep;因为没收了他的弹弓,气的几天不和他说话,直到他命人给他做了小弓箭,才喜笑颜开。

&ep;&ep;有想要的东西了,端茶倒水捶背揉肩殷勤的不得了,等东西到手,就野得不派人去找坚决见不着人……

&ep;&ep;也许这才是为人父母的感觉,康熙在胤祚身上,才能找到大臣们提起儿女时那种无奈又宠溺的感觉。

&ep;&ep;在所有人都羡慕胤祚的受宠时,却不知胤祚一直在走钢丝。

&ep;&ep;在康熙面前,他不敢太放肆,更不能太温顺。

&ep;&ep;太放肆会令康熙厌弃,太温顺康熙会习惯性的让他一直温顺下去,一旦他不再那么听话,康熙会觉得被欺骗被伤害,然后将他弃如敝履。

&ep;&ep;仗着康熙一开始的内疚和自家的心疾,胤祚从耍小孩脾气开始,一点一点的锻炼康熙对他的忍耐力,到现在他一不高兴转身就走,康熙也只在他走了以后才摔杯子。

&ep;&ep;十多年过去,胤祚的走钢丝技能和演技早已点满,从刚来时的如履薄冰,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和康熙的相处也成为本能,早就分不清了真假,便如康熙对他的疼爱,只怕康熙自己也不知道,这疼爱前面还能不能再加上“刻意”二字。

&ep;&ep;出了宫门,便看见胤禛的马车停在路边,胤祚挥退自己的车夫,一溜烟爬了上去。

&ep;&ep;“六、六爷……”

&ep;&ep;“四哥的车可真寒酸,你去我的车上把坐垫和暖炉取来。”

&ep;&ep;胤禛的车夫苦着脸看着胤祚:“六爷,您能不能……奴才可做不得主啊……”

&ep;&ep;若是换个人,他打死也不敢让他马车,可这是六阿哥,外人或者不清楚,他作为胤禛身边服侍的人,哪能不知道胤禛对他的不同?

&ep;&ep;胤祚诧异道:“爷让你做主了?”

&ep;&ep;车夫愣了愣,在自己脸上拍了一记,老老实实去给他拿东西,又私自从暗格里取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