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衡之这才走出洗手间,夏黎言拽着浴巾的手一松,瘫软在墙上。直到洗完澡出来之后腿都还发软……夏黎言终于懂了,季衡之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他多厉害,而在于他的捉摸不透。

&ep;&ep;……

&ep;&ep;以后再逞口舌之快就自己抽死自己!

&ep;&ep;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寒假就过了快一半,到腊月末,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年关将至。就算是总是宅在家里的夏黎言,也感受到了那种火热的气氛。虽然季衡之的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半点年味也没有。

&ep;&ep;与此同时,中洲市的第一场雪也纷扬而至。清晨夏黎言拉开窗帘之时,目之所及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空中还有雪白的六角花瓣在飞舞,睡意朦胧,尚未完全清醒,那一瞬间,夏黎言以为自己进入了童话世界。待洗漱完毕再去看,这才注意到远处的人行车鸣声,整个城市逐渐苏醒。

&ep;&ep;季衡之难得的比他起的早,正倚在客厅的窗边看雪。见他出来,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示意他吃饭。

&ep;&ep;餐桌上摆放着一人份的吐司煎蛋,很明显,另一位已经吃完了。

&ep;&ep;季衡之目光从他脚上扫过:“最近你似乎不怎么喜欢穿鞋。”

&ep;&ep;夏黎言摸摸鼻子,干笑两声:“呵呵,地暖嘛,家里又干净,不穿比较舒服……”赤脚踩在干净又温暖的地板上,温度就能直接从脚心传到身体里,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很难说的清楚,但却舒服的让人眷恋。偶然尝试了一次之后,夏黎言就迷上了这种感觉,索性彻底把拖鞋丢开。

&ep;&ep;季衡之没再说什么,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在欣赏雪景。

&ep;&ep;10点多的时候接了两个电话,一个徐晋的,说是下午给班花儿过生日,大家都要一起去KTV庆祝。夏黎言犹豫了十几秒,还是拒绝了。他并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跟人接触,因为他太清楚,喜庆都是别人的,寂寥才是自己的。更何况他跟班里的女生本来也不熟,去了也是找不自在。

&ep;&ep;另一个是方筝的,那厮嘻嘻哈哈的说总算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诚恳邀请他什么时候再一起去酒吧,声音里一副云淡风轻,跟之前那个落寞的人判若两人。他不说,夏黎言也不好问,不过也没一口答应他去酒吧的邀请,只说下次有时间再说。开玩笑,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个未成年,老这么明目张胆的跑酒吧也不太好。

&ep;&ep;挂了电话,却越发觉得寂寞。

&ep;&ep;季衡之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回家,徐晋、方筝也都会各回各家。而他,似乎……连个过年的地方都没有。

&ep;&ep;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ep;&ep;越想,夏黎言就越忍不住脑补。

&ep;&ep;——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团圆饭、春节晚会、合家欢乐。而自己孤寂的呆在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隔着玻璃看外面笼罩着一层暖光的世界,羡慕,却无法泅渡……

&ep;&ep;这也太……夏黎言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忽然,他灵光一动,推开书房门走进去。

&ep;&ep;“那个,季衡之。”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委婉和讨好。

&ep;&ep;季衡之显然很惊讶,因为夏黎言平素虽然不着调,却也没用这种略带……谄媚?的语气跟他说话。如果用夏黎言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小爷可是很有骨气的。

&ep;&ep;“什么事?”显然这样的夏黎言让季衡之也觉得有趣,他索性放下手里的书,抬起眸子专注的看着夏黎言。

&ep;&ep;季衡之的一双眸子如同黑墨般,色泽通透暗沉,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夏黎言觉得脸上有点热,他别过视线,不自在的干咳一声,“那个,能不能帮我查点东西?”

&ep;&ep;“什么?”

&ep;&ep;夏黎言的手在身侧攥了攥,“‘沉寂’乐队前鼓手苏乐的墓地,在哪里。”

&ep;&ep;季衡之略微思索了一下,起身,来到电脑前,噼里啪啦的输入几个字,然后朝夏黎言勾了勾手指:“过来看,是他么?”

&ep;&ep;屏幕上的那个人,圆圆脸,大眼睛,拿着鼓棒支着下巴,眉眼弯弯,笑的灿烂。明明应该是最熟悉的样子,此刻却偏偏觉得陌生。

&ep;&ep;有点恍惚,夏黎言不自觉的伸出手触上那张脸,是冰冷的,屏幕的温度。

&ep;&ep;闭了闭眼睛,夏黎言点了点头:“是他。”声音有点嘶哑,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伤感和难过。

&ep;&ep;季衡之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ep;&ep;夏黎言十分感激季衡之此刻没有多问,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其中复杂的关系。

&ep;&ep;23、过年...

&ep;&ep;苏莱进书房的时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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