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驸马夫妻站在宫门口,等着秦九出来。

&ep;&ep;门口出现一辆辇车,旁边站着几个宫女。

&ep;&ep;秦驸马看了公主一眼:‘不会是这个吧?“

&ep;&ep;公主哼了一声:”怎么可能?她是……“

&ep;&ep;话没说完,公主眼睛瞪的老大,因为她看到秦九下了步辇,正朝他们看过来。

&ep;&ep;前天,宫里来人通知他们来宫门口接秦九回家。

&ep;&ep;传旨太监走了,公主气的砸碎了香案上的香炉。

&ep;&ep;”你这是什么意思,宫里的人才走,被人知道还要不要命?“

&ep;&ep;秦家人在天牢里被关了近一个月,曾经锦衣玉食的贵人们一个个形容狼狈,期间有年老体弱的撒手人寰,公主母女和一群女眷被关在一起,开始大家还很有秩序,公主母女在女眷中地位超然。随着食物越来越坏,所有的秩序都被打破,人都要饿死了,谁还认什么公主?送饭的人将大木桶放下,一股馊呼呼的味混着女牢内的臭味令人作呕,哗啦啦围上去很多人呢,你争我夺互相推搡,公主被人推出来,女儿好不同意抢了一碗,刚喝两口被公主一把夺过:‘有了吃的得先孝敬娘。”

&ep;&ep;“娘,你都来了,女儿还青春年少,你就不能省下几口吗?”

&ep;&ep;女儿也不再是昔日娇娇弱弱的样子,劈头去抢,公主躲闪着不及,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破瓷碗摔个粉碎,谁也吃不成。

&ep;&ep;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来月,忽然有一天说秦家的事情查清了,万岁爷圣明,不追究秦家欺君之罪,你们可以回家了。

&ep;&ep;女眷们纷纷嚎啕痛哭,公主看着女儿,犹豫一下没有伸手。这么短的时间,母女亲情早已经荡然无存。

&ep;&ep;砸碎香炉,是公主唯一的抗争。

&ep;&ep;她还能说什么?

&ep;&ep;之前飞扬跋扈,以为自己是先帝的亲妹妹,两宫做为嫂子拿自己无可奈何,哪想到亲侄子二话不说将秦家人全部扔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皇权。

&ep;&ep;“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有什么法子,万岁爷下的令,你还看不出来吗?阿九被万岁爷高看呢!“”哼,高看能如何?小皇帝才多大,能看上阿九那小家子气十足的?

&ep;&ep;“阿九。”

&ep;&ep;看着秦九走进,秦驸马皮笑肉不笑,不知该怎么打招呼,只能讷讷地叫了一声。

&ep;&ep;秦九点点头,也不称父亲,低声问:“怎么?接我的车子呢?”

&ep;&ep;秦驸马慌忙道:“啊,就在那边,今时不比往日,咱们家没好车子了,你就……”

&ep;&ep;“好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咱们家穷了,就对付坐吧。”

&ep;&ep;公主抢过话头。

&ep;&ep;“大胆。”一个宫女呵斥道,“你是何人?”

&ep;&ep;若是往日,公主一定叫人用大耳刮子扇她,此刻却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你不认识我?我是……大长公主。“

&ep;&ep;宫女笑了一笑:“原来是大长公主啊,还这么不知道规矩。对着贵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ep;&ep;宫女竟然敢斥责大长公主!

&ep;&ep;秦驸马夫妇惊讶地瞪大眼睛,公主刚要发问忽然就听那宫女道:”奴婢拜见公主。“

&ep;&ep;公主骄纵地笑笑,刚要骂:”猪油蒙了心的狗奴才。“忽然看着那几个宫女对着她身后盈盈拜下去。

&ep;&ep;公主猛地转过身,像见到鬼一样张大嘴巴。

&ep;&ep;“怎么,不认识了?”

&ep;&ep;之前她还是小堂弟,现在竟然变成了侄女,出来后就听过很多关于她的传闻,大长公主不敢和这可怕的女人对视,低下头默不作声。

&ep;&ep;“阿九,我和你说几句话。”

&ep;&ep;增寿拉着秦九的手走到一边:“你真心要回去吗?”

&ep;&ep;“是啊?他……啊,陛下说要我先回去,准备进宫。”

&ep;&ep;秦九嘴角露出羞涩的笑。

&ep;&ep;”阿九,你真想进宫?“

&ep;&ep;增寿的手不禁用力:“那里尔虞我诈,你甘心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争风吃醋吗?”

&ep;&ep;秦九点点头:“我想这样做,我相信自己不会失败,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她斜眼瞟了远处的秦驸马夫妻,冷笑一下,“权势可以让人低头,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ep;&ep;增寿心里一紧,这种凭借权势让人低头的复仇感她也曾经有过,看着西太后被烈火包围时她就是这样欢畅,可是现在她并不觉得轻松,反倒被自己之前猛烈的报复感到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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