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郑尔做事情不疾不徐的,大部分时间没什么关系,偶尔就显得拖拉,等她吃完早餐慢吞吞地下楼,所有人都已安排妥当,郑母朝她招手:“快点快点,就差你一个了,乌龟都比你爬得快。”

&ep;&ep;好不容易放假,她昨晚打游戏到凌晨两点,今天毫无疑问地没精神,蔫蔫地走上前,“我这不是没迟到吗……”

&ep;&ep;这点时间观念她还是有的,明明是她们这群妇女起得太早。

&ep;&ep;郑尔习惯性地走到郑父的车子边,伸手要拉开车门,被郑母一把打掉,呵斥她:“去去去,坐小苏的车去,你表姑和张姨都坐他车,他一个年轻人肯定无聊,你去陪他说话解解闷儿。”

&ep;&ep;她实话实说:“我想坐爸爸的车。”

&ep;&ep;郑母继续训她:“个熊孩子跟大人凑什么热闹,就因为你这样才找不到对象。”

&ep;&ep;“我也不指望人小苏能看得上你了,你趁这两天多跟他套个近乎,回头到了青州让他帮你介绍个靠谱的朋友。”

&ep;&ep;说着推搡了她一把,连声催促:“快去快去,上车咱们走了。”

&ep;&ep;郑尔无语望天。

&ep;&ep;苏淮到底是给她爸妈灌了什么迷魂药。

&ep;&ep;这时白色的宝马摇下车窗,他从车里探出头看向她:“快过来了。”

&ep;&ep;郑尔就烦他这副时时刻刻笑得跟条大尾巴狼一样,偏偏她爸妈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ep;&ep;她撅着嘴,不怎么乐意地走过去,先拉开后车厢的门,见已经坐了她表姑和张姨,不得已只能坐上副驾驶。

&ep;&ep;坐进车里,苏淮暼了眼她的脸色,随口一问:“昨晚没睡好?”

&ep;&ep;“嗯。”

&ep;&ep;“吃早餐了没?”

&ep;&ep;“吃了。”

&ep;&ep;她系好安全带后紧接着阖上双眼,意思很明显。

&ep;&ep;我要睡了,别跟我说话。

&ep;&ep;苏淮笑了笑,也不吵她,跟在郑父后面开出小区,一路通共要开约莫五个小时,一段高速一段国道,中饭预订了国道路边上的一家农庄,招牌菜酸汤鱼远近闻名,这让郑尔对此次出行的排斥感少了些许。

&ep;&ep;她以为打发了苏淮就能补个觉,结果却非如此,身后表姑和张姨讨论完自家儿女孙子,又把话题转移到同辈里还没结婚的她身上,表姑劝她:“小尔赶紧找对象结婚啊,趁着年轻结了赶紧生孩子,再耽误两年就成老姑娘了。”

&ep;&ep;郑尔不想回家,就是怕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念叨,一两次还好,听多了是真烦,耐着性子回道:“不着急。”

&ep;&ep;“哎,你这孩子总是不听劝,等你过了三十岁就知道后悔了,你看看莎莎姐,三十一岁没得挑了,只能嫁了个离过婚还带孩子的,她跟她妈说起来都后悔死了。”

&ep;&ep;另一个张姨也劝她:“就是啊,你再看你邹姨家的燕燕,二十岁就把婚结了,现在孩子丈夫都有了,夫家又有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ep;&ep;她皱着眉:“她们是她们,关我什么事。”

&ep;&ep;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把生儿育女当作人活一辈子的归宿呢。

&ep;&ep;她的语气有点凶,其中一人叹气:“唉,随便和你说说而已,怎么就生气了呢,不听人劝也罢了,脾气也变差了,小苏你跟耳朵是同龄人,以后帮她爸妈多劝劝她。”

&ep;&ep;郑尔这才想起车里还有另一个人,让个男的看到自己被催婚的难堪样,对方还是苏淮,她越发气闷无语,尴尬地转过头面朝窗外。

&ep;&ep;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他眼观六路留意路况,语调带笑淡淡地说:“结婚是人生大事,急不来,也没那条法律规定女性必须结婚,生育应该是婚姻的附属,而非目的。”

&ep;&ep;郑尔心里颇为讶然,看他使坏不正经惯了,想不到还能说出这样惊艳的话来。

&ep;&ep;生育是婚姻的附属而非目的。

&ep;&ep;他说话不疾不徐的,也没管后面两个人听没听懂,继续说:“现在慎重点,总比以后后悔了再离婚好,两位姨也知道,现在离婚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还大多数是些年轻人,可见早结婚未必是好事,自己都还是小孩呢,怎么负担起别人的人生。”

&ep;&ep;“这……”

&ep;&ep;他这一番话暗示性十足,偏偏滴水不漏,堵得她们哑口无言,和他又不像跟郑尔一样熟稔可以说道,便只能憋红了脸,郑尔又何尝不是这样,往常总顾忌着她们是长辈给她们面子,这些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如今终于说出来,虽然是借着苏淮的口,照样让她畅快无比。

&ep;&ep;好像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ep;&ep;她刚这么想,接着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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