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书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垂落下去。

&ep;&ep;病房里面,隐约传来江笙的劝解:“成釜,大少爷还在昏睡,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要吵?”

&ep;&ep;被江笙嫌弃,成釜顿时脸红脖子粗、但声音还是低下去了些:“这次要不是为了过来看姓元的,你以为大少爷为什么非要来燕城?!照我说,我昨晚就不应该对那个贱女人手软,该直接弄死她,今天大少爷就不用受这罪了!”

&ep;&ep;听到这话,门外的元书和门里的江笙都愣了下。

&ep;&ep;江笙问:“你这话的意思是,昨晚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ep;&ep;成釜不清楚昨晚是钟离送席幕臣回酒店的:“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了,阿笙,你昨晚送大少爷回酒店房间以后,你跑去哪儿了?那个贱女人又是怎么进的大少爷房间?”

&ep;&ep;江笙眸光微闪,解释:“昨晚是楼氏的钟离送大少爷回酒店的,我和另外一个人送楼氏的楼郁霆回家,我昨晚留宿在元小姐家里。”

&ep;&ep;听到元书的名字,成釜的情绪立刻又抑制不住:“阿笙,不是我说你,你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以后是越来越奇怪了!好好地你不送大少爷你跑去送什么楼郁霆!我看昨晚就是那个什么姓钟的跟那个贱女人串通一气,故意要恶心我们大少爷!”

&ep;&ep;江笙捏着拳,保持冷静:“你一直在说的贱女人到底是谁,恶心我们大少爷又是什么意思?”

&ep;&ep;“我昨晚不是出去吃了个饭喝了个酒嘛?回到大少爷房间,一看沙发上有个女人的包,我赶紧进卧室一看,看到一个脱得精光的女人正趴在我们大少爷身上!”

&ep;&ep;江笙和一直没出声的郦世欢对视了眼,又问:“那个女人是谁?”

&ep;&ep;“还能是谁,自然是姓钟的那个主子的女人!姓陆!叫什么鬼烟的!”

&ep;&ep;“怎么会是她?”江笙不自觉地睁大眼睛。

&ep;&ep;“为什么不是她?!”成釜以为江笙不相信他,当即摸出手机打开相册,调出自己昨晚拍的视频,点了播放。

&ep;&ep;病房里,立刻就响起陆司烟的求饶和尖叫声。

&ep;&ep;……

&ep;&ep;元书在病房外将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ep;&ep;如果说最开始听到成釜说那些,她还认为陆司烟是突然又想耍什么花招去恶心席幕臣,但是后来听到江笙的话和视频里陆司烟的求饶和尖叫,元书相信,真的如陆司烟自己所说的那样,她走错房间认错人了。

&ep;&ep;因为钟离开了黑色红旗送席幕臣、江笙开了自己的车送楼郁霆回家的这个横生的插曲和变故,陆司烟只认了车没认清人,本想把自己的身体托付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个坑。

&ep;&ep;紧接着,席幕臣就出了车祸。

&ep;&ep;成釜把车祸直接归结到陆司烟头上,其实完全可以这么理解。

&ep;&ep;若是她,她也会这么想。

&ep;&ep;可陆司烟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还反过来找人撞席幕臣的话…

&ep;&ep;元书觉得身上没力气,转过身正想在墙壁上靠一会儿,视线一晃,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楼郁霆。

&ep;&ep;她没想到,他会跟过来。

&ep;&ep;短暂的怔愣过后,元书收回视线,当做没有看见他。

&ep;&ep;楼郁霆的薄唇绷成一条冷戾而隐忍着愤怒的直线,还是主动朝元书走过去。

&ep;&ep;“席公子生死未卜,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守着?”

&ep;&ep;他的语气极淡,可越淡,里面的嘲讽之意就越是尖锐。

&ep;&ep;元书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一想到陆司烟找人撞了席幕臣,就止不住地把火气转移了些到楼郁霆身上。

&ep;&ep;她没力气笑,就那么面无表情地仰起脸看他:“我还以为是哪位好心人真正担心席幕臣的安危,所以过来探望。既然来的人是高高在上、不动世故人情的楼总大人,那我很遗憾地告诉您,您走错地方了。”

&ep;&ep;在车祸现场被丢掉、一路跟过来的楼郁霆似乎已经隐忍到极致。

&ep;&ep;他站在元书面前,很久都没有说话。

&ep;&ep;元书抿住唇,也不看他。

&ep;&ep;僵滞的气氛最后还是由楼郁霆来打破,他问她:“元书,席幕臣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他受伤,你就这么紧张,这么在意和…难过,嗯?”

&ep;&ep;“嗯,重要,很重要。也很在意也很紧张更是难过。”元书想也没想,顺着他的话就答了,斩钉截铁。

&ep;&ep;楼郁霆的神色僵凝了下:他当初被席幕臣的人殴打、被席幕臣手底下的人砍了一刀,元书除了最开始被他以命相逼回了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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