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天一书院是府城唯一一处官学,虽说建在了最热闹的街面,但门前却是成排的常青树,颇有闹中取静的意味。

&ep;&ep;能在此处上学的都是各个县上的禀生,凤毛麟角的人物。这的先生也多是翰林出身的老学究。

&ep;&ep;同县上一样,学子一应住在书院里,每隔十日有一日沐休。

&ep;&ep;叶杏娇叩响了书院的大门,开门的小厮梳着抓髻,生得清秀,穿得尤为体面,颇有一些书卷气。

&ep;&ep;许是平日迎来送往的多了,这小厮瞧见叶杏娇只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眼瞧着并不说话。

&ep;&ep;“这位小哥托您打听个人,何炎可是在此处读书。”自古唯有读书高,虽说只是书院里守门的小厮,叶杏娇还是见了个礼。

&ep;&ep;只那位小厮却是皱了皱眉,像似在思考书院里是否有这么一位学子,隔了好一会才回应:“书院的学子太多了,一时倒是想不起来……”

&ep;&ep;“是临州县来的,今岁院试的案首。”叶杏娇又描补了一句,心下想着一届案首想来走到哪都是打眼的。说话间,还摸了点碎银子递到那小哥手里。

&ep;&ep;那小哥掂了掂银子,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打了个哈欠才慢悠悠说道:“哎,我们书院案首也有好几位,一时也弄不清是哪一位,这位小娘子还是先回吧,待晚些时日我去寻一寻,你明日再来听消息。”

&ep;&ep;叶杏娇正要说话,送她来书院的马车夫却忽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将她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娘子,他是嫌你银子给的少了……”

&ep;&ep;叶杏娇例来聪慧,可惯是将书院看做清高之地,方才言语只见倒没多想,这会才恍然大悟。

&ep;&ep;那车夫瞧叶杏娇醒过来,才低低的又说道:“小娘子,你别看这是读书的地方,实则黑心的很,一个月光束脩就得二十两银子,另外还得缴笔墨钱、衣帽钱,每年每季还得交谢师礼,每位先生的生成更得备上厚厚的礼,哎,在这读书的哪个不得刮掉一层皮。”

&ep;&ep;叶杏娇听了这话,不禁皱了皱眉,为了培养人才大周朝每个州府都设有官学,例来只有各县的禀生能入学,朝廷为了施恩可是有明文,这官学不收束脩更不收杂费。

&ep;&ep;这禀生就是头等的秀才,朝廷按月发银响,不过最头一等也只能得六斗米。何炎是案首自然也是禀生,只不过家资颇丰所以从未领过这禀米。

&ep;&ep;可不少家贫的禀生,十年寒窗苦读正是指着这禀米过活。哪里又负担的起书院如此盘剥。

&ep;&ep;叶杏娇皱这眉,不由感叹一句:“呵,想来在此处读书的倒不一定是禀生了。”

&ep;&ep;“小娘子聪慧,这里头的名堂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晓得那么清楚,只不过这里头的从上到下的黑心肠,只认银子不认人,小娘子若是想寻人还得花些本钱……”车夫挠着头嘿嘿笑,说完瞧了一眼日头,眼见天色不早了,与叶杏娇打了个招呼便赶车走了。

&ep;&ep;送走车夫叶杏娇又折回书院门口,那守门小厮只依在门旁等着叶杏娇掏银子,说来叶杏娇与车夫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一些,只不过全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银子,有了车夫的提点倒省的他多费口舌。

&ep;&ep;叶杏娇如今在瞧这守门小厮可再不觉又方才的清秀,只觉多看一刻都呕得慌,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从荷包里摸了块十两的银子塞倒那小厮手里。

&ep;&ep;那小厮得了钱,顿时没开眼笑,径自将叶杏娇迎进了角门,热茶倒是没有,不过热水倒斟了一杯,忙着说道:“小娘子且坐坐,我这就去帮你喊人。”

&ep;&ep;叶杏娇没作声,只坐在椅子上静等消息。

&ep;&ep;隔了好一会子,那小厮一路小跑了回来说道:“这位小娘子真是不巧了,头些日子倒是有位叫做何炎的秀才上门求学,不过如今转投他处,已经不在书院里了……”

&ep;&ep;叶杏娇如今对天一书院的印象可谓差的很,可此处到底是官学,他不在此处又能再何处?

&ep;&ep;想来这些日子何炎这头也发生了不少事,只不过他头些天传回家中的信,只写了如何应对三丫,自己的身在何处倒是只字未提。

&ep;&ep;这偌大的府城又该去何处寻人。

&ep;&ep;叶杏娇耐着性子,又问道那位小厮:“小哥可知道何炎去了哪处?”

&ep;&ep;“哎,这出了书院的门可就不归我们管了,只不过……”那小厮说道这‘嘿嘿’笑了两声,意思还是得拿银子说话。

&ep;&ep;面对如此名目张大的勒索叶杏娇不耐烦的很,当下没作声起身就是就走了。

&ep;&ep;说来叶杏娇可不是义气之争,这何炎来府城为得是今年的恩科,左右都是要读书的。府城再大供秀才的读书的地方也无非就是书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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