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杏娇正要开口,门口忽地闯进一个人,将一封信交到了她手上。

&ep;&ep;信上是熟悉的字体,上面只有两个字,一个孝,一个妾。

&ep;&ep;看来何炎从扁头那处得了信,竟然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ep;&ep;远在府城,却还记挂着她的事,叶杏娇心里泛起一丝温暖,她不是一个人再面对,她还有他。

&ep;&ep;原本被嫡亲妹子伤透了的心,温暖了几分。

&ep;&ep;叶杏娇缓缓将信收了起来,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淡淡对着叶三丫和宋仁道:“愿意告便告吧。”

&ep;&ep;三丫听了这话,忽地脸色变了变,偷偷扫了宋仁一眼。

&ep;&ep;宋仁也咬了咬牙说道:“若是上了公堂,这叶家的颜面也就丢尽了。”

&ep;&ep;如今闹成了这样,众人对三丫唾弃得很,可偏生宋仁有几分本事,村里人都没什么见识,任谁也不知如何对付。

&ep;&ep;叶海正虽是村里的里正,可对律法也知之不多,虽说如今知道自己偏帮了三丫,心下想挽回可也不知如何下手,只能将叶杏娇拉到一旁说道:“这个三丫虽然是过分,可若真告上了公堂,这让你爹娘往后如何见人,怕是要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再者你家幺妹还小,往后也是要说亲得,叫人知道家里出了这么个姐姐,谁该敢给你家幺妹说亲。杏娇,这事得慎重可不能胡来。我们慢慢商议,三万两银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多少出点血,商量个合理得价钱,这事就算过去了,往后就权当没这个闺女。我也嘱咐村里人半个字都不许多说,不叫你家丢了颜面。”

&ep;&ep;“三爷有心了!”叶杏娇朝她俯了附身,接着又转向宋仁:“我说了一个大子都没有,愿意告便告!”

&ep;&ep;说到这,叶杏娇看向宋仁,冷冷说道:“宋状师,你既然熟知律法,怎么不说说这状告父母当如何?”

&ep;&ep;宋仁听了这话,咬了咬牙没做声,原以为都是村里人好糊弄得很,没想到碰到一个硬茬。

&ep;&ep;“怎么?这状告父母还有什么说法?”叶海正听出话里的机锋,忙问道。

&ep;&ep;“状告父母如若不难,何以今日还来这处讨说法,怕是早将我爹娘押去了大堂至上。”叶杏娇说完,又当这众人的面指着叶三丫一字一顿的说道:“谁还当她有心吗?”

&ep;&ep;三丫听了这话,抬了抬脖子,可一想到状告父母的难处,又缩了回去。

&ep;&ep;旁人不知道这状告父母当如何,三丫却是从宋仁那处听说了,不过二人商议后想仗着村民无知搏一把,没想到竟是被叶杏娇看穿了。

&ep;&ep;“怎么?宋状师不敢说?那不如我来说说。”叶杏娇看着这两人没作声接着又说道:“我朝以‘孝’治天下,尊崇儒家礼法,先有‘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虽有患祸,犹蒙死而存之’寓为父子和夫妻这样的天性伦常,如果对方犯罪,只有隐瞒才能体现‘诚爱结于心,仁厚之至也’。后有‘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意思就是父亲袒护自己的儿子,儿子也替父亲隐瞒劣行,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ep;&ep;因此,我朝大周律有云,子女状告父母者,是为不孝,不论原由先杖打八十。”

&ep;&ep;村民听那些孔孟之道自然是听不懂的,可叶杏娇最后一句杖打八十却是直接扣在每个人心上。

&ep;&ep;叶海正虽说对律法一知半解,可也知道大不孝是重罪,确实是要打板子的。原本今日叶海正就憋了一口闷气,稀里糊涂偏帮了三丫,如今闹得叫村里人看笑话,如今听了这话,顿时打起了精神头,对着叶三丫说:“三丫,听到没?状告父母要打八十大板,你三叔先头胡闹,在衙门挨了三十板子就折了一条腿,你可能挨的住?”

&ep;&ep;三丫听了这话,频频看向宋仁,宋仁偷偷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表表决心。

&ep;&ep;宋仁是知名讼棍,早就知道状告父母要仗打八十,私下同三丫商量过对策。

&ep;&ep;三丫得了首肯,这会也把心一横说道:“哼,八十大板又怎么样?只要我挨过了,就能挣来三万两,这多的钱财拿命来搏也值得。”

&ep;&ep;这话已经全然没有人情味,一心只为钱财了,众人一阵心寒。

&ep;&ep;可三丫的话并没说完,接下来又说道:“就算我挨不过,也要叫所有人都知道宜河村出了个逼死亲闺女的门户,到时候满村子叫人戳脊梁骨,我娘也别想再做人,我死了谁都别想好过。”

&ep;&ep;众人都没想到叶三丫会豁出命来搏钱财,一时楞在原地打不知道如何应对。

&ep;&ep;宋仁对这番结果可谓是满意极了,假模假样出来打圆场:“哎,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若是叶杏娇嫌三万两银子多,我们可以再商量个合适的价钱,何必非得见血呢……”

&ep;&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