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来叶杏娇如今虽不大记得三丫的长相了,可还记得三丫得手腕上有一个月牙胎记。

&ep;&ep;如今这女子衣不蔽体,半拉胳膊都露在外头,一眼便能让人瞧见胎记,当下便晓得这是三丫无疑了。

&ep;&ep;看着自己的妹子,遭了这么大的罪,当下心里揪成一团。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絮絮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p;&ep;三丫覆在叶杏娇怀里哭了好一阵,才抬起头说:“姐,咱娘呢?娘咋不来?”

&ep;&ep;叶杏娇没急着将钱氏请来,一来,是怕认错人,让钱氏空欢喜一场。二来,扁头说了三丫情况不太好,她怕钱氏看见了,一时接受不了。

&ep;&ep;不过这话,她没当三丫说,只帮她擦干净眼泪,说道:“姐帮你收拾收拾,晚上带你回家见娘,娘,看见你指定可高兴了。”

&ep;&ep;说话间,叶杏娇忙地准备了热水,又拿了几套自己放在铺子里的衣裳,让三丫好好收拾一番。

&ep;&ep;可偏生三丫见状,往后缩了缩,只哼哼着说:“我要见娘!现在就要见娘……”

&ep;&ep;这铺子的伙计都是男人,余氏如今也回了镇上帮着砖头看铺子,这铺子的里的女人除了叶杏娇,便只一个厨娘,这会子也过来帮手了。

&ep;&ep;“哎呦,闺女,咱先收拾收拾,你娘瞧见你这模样,可不得哭瞎了眼哦……”厨娘再一旁跟着劝。

&ep;&ep;三丫却又往后走了几步,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单只嚷着:“娘,娘……我要见娘……”

&ep;&ep;看着三丫这般手足无措,叶杏娇又是一阵心疼,这些年必是糟了大罪。

&ep;&ep;如今这般扭,也不能硬来,只能让扁头去将钱氏找来,并嘱咐说一说三丫这会的情况,莫吓钱氏一跳。

&ep;&ep;三丫瞧见叶杏娇妥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立在一旁畏畏缩缩的打量她。

&ep;&ep;心下就是想着,这些人就是想让她收拾齐整了,让钱氏以为她一切都好,再不用心疼她。

&ep;&ep;她才不傻,不上这帮人的当,她就要让钱氏瞧见,她遭了大罪,受了大苦。

&ep;&ep;钱氏来时,虽说扁头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可见着三丫的模样,眼泪还是顿时下来了,只泣不成声的哭喊着说:“三丫,三丫,你咋个这样了,这是遭了天大的罪哦……”

&ep;&ep;三丫这会子倒乖觉了些,只任由钱氏抱着,哭哭啼啼在她怀里掉眼泪。

&ep;&ep;待哭了好一会,三丫才肯将自己收拾了,钱氏心疼的将三丫按在床上用棉被细细包裹上,还灌了好几个汤婆子,生怕三丫冻着。

&ep;&ep;“三丫,你这到底是咋了?咋被磋磨成这样?”钱氏这会子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说道:“头先你奶把你许给那货郎,娘也打听了,手里头是有几个钱的,咋把日子过成这样哦……”

&ep;&ep;“娘,那姓方的就是个畜生,骗子!”三丫说到这,又掉下了眼泪:“我奶把我许给他,头一天夜里就要了我身子……”

&ep;&ep;这话听得钱氏心头一颤,这边的女子,大都十五岁上才许人家,二丫被许给那货郎时,才十二三的年岁,那么小就遭了大罪……

&ep;&ep;“而且,那姓方的家里头是有婆娘的,那婆娘凶得要死,平日里吃喝都不给,见天只叫做活,他们家在北边,冷得很,为了省柴,冬日里得凿了冰窟窿去河边洗衣裳。天天也尽是打骂!”三丫哭着又说:“头年那姓方的,发疾病没了。那婆娘便要把我发卖了,我是拼死才跑回来的……”

&ep;&ep;钱氏听了这话,心头一抽一抽:“我苦命的儿啊!是娘没用,是娘对不住你!我连你都护不住,还活着做啥,没脸活了……”

&ep;&ep;听得钱氏与三丫这样,叶杏娇心里也酸得很,只能轻声安慰道:“回来就好,往后就是好日子了……”

&ep;&ep;“对,三丫,往后你就是家里的姑奶奶,做啥子都使得,再不遭罪了,你要啥娘都依你……”钱氏听了叶杏娇这么说,才擦了擦眼泪。

&ep;&ep;三丫却是没作声,说来她其实头半个月就到了临州县,可没敢回村里,牛氏的做派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ep;&ep;只不过在县上盘桓了这么久,却打听出叶杏娇如今在县上开铺子开的风生水起,这才摸上了门。

&ep;&ep;“娘,姐真挣大钱了?”三丫却是问道。

&ep;&ep;“如今生意正好,你姐夫也是个厉害的,如今中了秀才,兴许以后更厉害哩。”钱氏听了这话,没往深里想,只说道:“三丫,往后你就跟着娘过,再也不必遭罪了,往后都是尽好得……”

&ep;&ep;三丫没应钱氏的话,反而又问道:“二丫呢?二丫咋样?”

&ep;&ep;“嫁到了山里,男人当兵去了,发了俸响就往回捎,钱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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