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炎忽地要见古氏的儿媳妇,只弄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ep;&ep;说来古氏的这位儿媳,正是钱氏哥哥的媳妇,如今年纪与钱氏相仿,如今也四十岁上了。

&ep;&ep;“说来我有个启蒙先生,今年五十出头,世代的耕读人家,自个是秀才公,家里头又有庄子。早些年死了媳妇,儿女也都各自嫁娶了,如今屋里缺个伺候的人,让我帮这参谋参谋有没有合适的人。”何炎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慢悠悠说着:“我瞧着钱家舅母倒是个好的……”

&ep;&ep;“你,你……你说得什么混账话,那是我钱家的儿媳妇,你这是破我钱家的婚,那是你舅母哦!你有没有良心?”古氏听了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ep;&ep;真是活见鬼了,好端端的居然谋她们家几十年的儿媳妇。

&ep;&ep;“精穷的人家娶个什么妻呢,就该打一辈子光棍!”何炎淡淡补了一句。

&ep;&ep;古氏听这话,听得一噎,他们家穷了几十年,有了叶杏娇帮补这才好过些,可与正经的乡绅秀才公比,那可不就是精穷的人家!

&ep;&ep;古氏咂摸着这话,忽地发现这正是她说泰大壮的话!

&ep;&ep;好哇!在这等着她呢!

&ep;&ep;“你放屁!我儿媳妇娃娃都生了几个了!”古氏扯着脖子又喊。

&ep;&ep;“穷货生的穷崽子,生出来就是带累人的,掐死去算了!”何炎又淡淡的说道。

&ep;&ep;古氏被堵的不行,她说泰大壮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事到了自己头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怎么听怎么都刺耳,原以为何炎是向着他的,没想到竟是个厉害的主,只掐着她的软肋不依不饶。

&ep;&ep;“我儿媳妇同我儿感情好的很,你莫要乱说!”古氏梗着脖子又说了一句。

&ep;&ep;“哎,好不好得往长远了看,钱家也就这样了,这会子感情好,又不能代表一辈子。往后有我舅母哭的时候,真心疼人,就得帮她谋划的长远些,倒不如送了和离书来,我瞧着还是正经秀才公才配的上我舅母!”何炎语气依旧淡淡的,可偏生每个字都似一把刀,刺得古氏胸口只疼。

&ep;&ep;“你,你……”钱氏磕磕绊绊说不出话。

&ep;&ep;何炎说得这些话,都是她这些日子说得,她原觉得泰大壮精穷就该给二丫再找一家,这都是尽了心帮二丫谋划。

&ep;&ep;可如今这事到了自己头上,却怎么听都不是个滋味。

&ep;&ep;穷咋了?穷也能过有福气的日子,谁说穷夫妻就该散道了。

&ep;&ep;古氏想转过了这个道理,可嘴上却不说不出这番话,只涨红着脸。

&ep;&ep;何炎见好就收,没再刁难古氏,只说道:“启蒙先生这事是我胡说的!我舅母还是钱家的儿媳!只您老细想想,难道真因为穷就不过日子了?穷,并不该死!况且本就没谁配的上配不上,只求夫妻同心!”

&ep;&ep;这翻话钱氏和叶杏娇原都与古氏说过,可偏生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为了二丫,是挖空了心思的谋算。

&ep;&ep;只这会子到了这份上,才渐渐醒悟,听这何炎的劝解,说不出话来。

&ep;&ep;“姥,我这辈子只认大壮!若是没了大壮,我便不活了,您要想把我再许一家,就抬着我的尸体出门子!”二丫这会子也上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ep;&ep;古氏听得这样,才羞愧的低下了老脸,她打这帮二丫谋算,竟然差点搭上自己的儿媳妇,真真是猪油蒙了心。

&ep;&ep;不过到底是长辈,只要她明白这个道理,没谁非逼着她低头认错道歉。

&ep;&ep;“大壮,走,咱们回屋……大壮?”二丫见古氏不再言语,只长出了一口气哦,就想回屋宽慰大壮。

&ep;&ep;可回头看去,哪还有泰大壮和安娃的身影!

&ep;&ep;“大壮?安娃?”二丫急急忙忙寻了一圈,并没见人,猛地拉住钱氏的手:“娘,大壮和安娃不见了!”

&ep;&ep;大家伙这才醒过味来,四下帮这寻人,可刚才乱的很,谁都不知道泰大壮什么时候抱着安娃走了。

&ep;&ep;“姥,你这是要逼死我才顺心么?”二丫急的直跺脚。

&ep;&ep;如今天黑了,泰大壮不是村里人,路又不熟,若是摸黑出村子走山路,可危险的很。

&ep;&ep;“娘,咋办啊?大壮定是走了。他今日吃了不少酒,要是摸黑走山路碰见大兽可怎么办?”二丫又落下了眼泪,惯常只围着灶台的女人没什么主意,只手足无措的嚷嚷:“大壮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定是不要我了……”

&ep;&ep;“二妹妹,别急,我这就去找人,二妹夫刚走不久,肯定没走远!”何炎安慰道。

&ep;&ep;何炎忙安抚好家里的女人,与叶贵明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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