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叶家那一头的席面吃出了什么滋味,叶家没一个人在意。

&ep;&ep;喜宴的知宾掐着点算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高唱一声:“开席!上酒!”

&ep;&ep;瞬时,就有人抬着那红釉坛子的啤酒上来。

&ep;&ep;村民们都晓得叶杏娇家里开了酿酒的作坊,估算日子早该出酒了,可一直没动静,没想到是留到了今日。

&ep;&ep;“出酒了?是个那个啥子啤酒?”

&ep;&ep;“哎呦呵,可了不得,这老些酒,都不卖钱就给我们喝?”

&ep;&ep;“我可得好好尝尝……”

&ep;&ep;说话间,还没等知宾将酒摆上了,就有人扑上来抢,只站着就拆了封口,伸了舌头往里添,原是打算尝个味,可这一沾就不得了了。

&ep;&ep;只恨不得将脑袋扎在酒坛子里:“我的天爷!这是啥酒哦!太香了,喝到嘴里还有泡泡,怪好玩的!”

&ep;&ep;有人这么一说,围上来要酒的就更多了,一斤下去尚不过瘾,都是要了又要。

&ep;&ep;“哎呦喂,这酒太香了,色泽也好,杏娇有心,还放在井里冰过了,这也太好喝了吧!能喝上这么好的酒,这辈子算知足了!”

&ep;&ep;“对啊,咱可是头一份的,这酒就杏娇会酿,皇帝老儿都没喝过,咱比皇帝老儿都享福!”

&ep;&ep;“这酒是好,就是喝不过瘾,杏娇,你这酒咋卖的哦,我要买了家去慢慢喝!”

&ep;&ep;叶杏娇这会子这在新房里等着掀盖头,险些没被这些好酒的村民拖了出去。

&ep;&ep;还是何炎一一安抚了,这才作罢。

&ep;&ep;好酒加好菜,人人吃得肚子混圆还不肯罢休,更有那喝多了仗着酒胆的,硬是将台子上唱小戏的拉了下去。

&ep;&ep;非要亲自给新人们唱一曲《抬花轿》。

&ep;&ep;……

&ep;&ep;泰大壮是何炎的妹夫,为了表示看重,只将他安排在上席。

&ep;&ep;做上席的多是村里有威望的,饶是酒菜尽好,这些人也只坐得板正,只聊些正经的话题。

&ep;&ep;聊得最多便是村里有出息的后生,何炎是今日的主角,更是被夸成一朵花似的。

&ep;&ep;泰大壮插不上话,只闷着头喝酒,心思却飘的很远……

&ep;&ep;说来叶家上门的女婿是秀才公,叶杏娇一个女子也能酿出世上罕见的好酒,可偏就他什么都没有。

&ep;&ep;他娘说,二丫不本分挨不了穷,不肯与他踏实过日子。

&ep;&ep;他觉得这话不对,是他配不上二丫!

&ep;&ep;二丫有这么好的娘家,为什么要个他回去挨穷过日子?

&ep;&ep;他原本吃了喜酒就打算带二丫回去,可心底忽地动摇了,他真的要带二丫回那穷山沟沟么……

&ep;&ep;……

&ep;&ep;古氏坐在女席上,正拿眼看着上席的动静,这会子见大壮一个劲的闷头吃酒,只转过头去对二丫说:“瞅瞅你男人,那是个什么德行,就知道吃酒,那么好的酒都让他糟践了……”

&ep;&ep;二丫被说得面上一红,可如今叶杏娇在新房,钱氏是主家,正跟着四处忙活,没人帮她说话。

&ep;&ep;又不想在这日子与古氏顶嘴,只连忙了身:“我回屋看看安娃!”

&ep;&ep;“莫说我这当姥的不疼你,你也难得吃这好菜,就坐下好好吃吧,我去帮你看安娃!”古氏撇了撇嘴,径自回屋看娃娃去了。

&ep;&ep;说来安娃不闹人,如今睡得正香,可古氏看见他却没什么好眼神。

&ep;&ep;只恨恨的道:“穷酸货生出来的穷崽子,生来就是带累你娘的,要你有什么用?”

&ep;&ep;光说还不解气,古氏伸出手狠狠往安娃的大腿里子掐了一把。

&ep;&ep;才八个月大的娃娃,又不会说话,哪经得住这一掐,顿时身上一片青紫,‘哇’地一声就哭个不停。

&ep;&ep;那声音哭得洪亮,古氏怕被人听了去,伸手就捂着安娃的嘴,凶神恶煞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不许哭!”

&ep;&ep;可孩子哪听得懂话,不光哭的更厉害了,还撒了一泼尿,尽数撒在古氏的衣襟上。

&ep;&ep;古氏更气了,恶狠狠的又使劲掐了一把:“讨债鬼!没良心的东西,掐死你去算了,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

&ep;&ep;可怜安娃,被掐得身上尽是红点,古氏怕让人看见,随意扯了条包被将他裹了起来,也不顾这八月的天,容易将娃娃捂出一身痱子。

&ep;&ep;古氏朝孩子撒邪火,原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却被李寡妇尽数看了去。

&ep;&ep;李寡妇原是要上厕所,可路过二丫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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