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来何家看家资之前,叶家也是备了礼的,钱氏怕薄待了何炎,特找了村里最懂礼的婆子请教了,按足了纳征的规矩。

&ep;&ep;可说到底也就是按照礼数预备了一些瓜果牲畜,红绸蜡烛。礼数尽是到了,银钱也足花了一百二十两,相比村里做个亲整个不过三五两,也算是头等的体面。

&ep;&ep;送聘的时候,可亮瞎了不少人的眼,可与何家的家资这么一比,那便黯然无光没得看了。

&ep;&ep;古氏原就说何家为了显摆,这会子更是抓住这处说个没完。

&ep;&ep;钱氏看见这些本就有些心虚,不过到底还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只拉着古氏小声的说:“娘,可莫说这话了,你瞧瞧那好几箱的头面的首饰,那些炎儿可都用不着,想来都是为杏娇预备呢。咱新姑爷有心。”

&ep;&ep;因着人多怕被旁人听了去,古氏也不再好往深里说,只站在一旁拉了个脸。

&ep;&ep;何炎没有显摆的意思,可李寡妇却是有的,这会子看见古氏一副吃瘪的模样,心里头得意了好一阵。

&ep;&ep;为了将自家的家财展现得淋漓尽致,李寡妇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落在钱氏身上,指了指最后头的几个箱子,说道:“那几个樟木的箱子,里头都是书,家里几代的积累,亲家母,搬得时候可得精细些。”

&ep;&ep;村里人不大读书,可也晓得这年头书最是值钱,最普通的一套四书都得好几两银子,更何况祖传下来的书。

&ep;&ep;这没等钱氏开口,便有人忍不住问了:“李寡妇,那老些书得值多少钱啊?”

&ep;&ep;“都是些孤本、善本,我识字不多,也拿不准。”李寡妇没说明数,可说这话时却是一脸得意。

&ep;&ep;村里总有几个读书人,一听到孤本、善本可都炸庙了,只拉着旁边的人解释:“乖乖,可了不得,孤本善本可都是最金贵的古书,若碰上那懂书的人,千金都求不去!”

&ep;&ep;“啥?一本书值一千两金子?”村民们当下就骇然了。

&ep;&ep;“千金是个虚数!饶是那不懂书的,半两都不值!只是这些书都太金贵了,意思是说这些书是代代传下来的,外头买不着!”

&ep;&ep;村民们还是没估量出这些书到底值多少钱,倒是晓得了什么叫无价宝。

&ep;&ep;“亲家母,我醒得,我指定将这些书保管的妥妥当当!”钱氏听了大活的话,忙不迭的应道。

&ep;&ep;古氏却在后头偷偷掐了她一把,小声的嘟囔:“不就是几箱子破纸,瞧她那个得意劲,你还给她捧臭脚。”

&ep;&ep;李寡妇离得有些远,虽然没听见古氏的话,可瞧着她那吃瘪的神色,更得意了。

&ep;&ep;她拿定了主意,今日就得让这些人知晓,往后谁才是说了算的,于是拿捏了半天,才佯装叹了一口气:“哎……往后我家炎儿还得仰仗着亲家母多照顾了……”

&ep;&ep;古氏惯常在家就是个爱给子女吹风的性子,可说到底大都摆在面上,私下里不藏什么心思,哪里晓得李寡妇这话,是引她的话头。

&ep;&ep;没等钱氏接话,便大刺刺的说着:“往后何秀才就是叶家的上门女婿,还能磋磨他不成……”

&ep;&ep;她这话一出口,村民顿时就不干了,有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ep;&ep;“古婆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何秀才可是正经的秀才公,还是啥子案首,咱村里最最了不得的人物,他用照看个啥?”

&ep;&ep;“对,再说了,何秀才这么厚的家资,叶家何家两房都挑的起!往后可是两家的顶梁柱!”

&ep;&ep;“就是,说啥子上门女婿!我看啊,何秀才就是心疼叶杏娇,上门女婿都是个虚名!人家家资好人才好,还当不得个顶天立地的爷们?”

&ep;&ep;古氏没料到她一开口,竟惹来整个村子的反驳,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偏李寡妇又没说什么,她想撒火也无处可撒。

&ep;&ep;钱氏看重何炎,一直都觉得自己招了这么个女婿是修来的大福,倒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刺耳,当下只立在一旁陪笑。

&ep;&ep;李寡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就是要村里人都向着他,知道她儿子是个了不起的。

&ep;&ep;这会子只悠哉的饮了一口茶,又朝钱氏笑了笑,绰约开口:“两个孩子这次亲事办得急,早前也没与亲家母商议,正日子那天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ep;&ep;古氏虽说没大心眼,可到底活了这么大岁数,一听这话就晓得她什么意思。

&ep;&ep;例来招上门女婿,结亲的正日子,又两个置办的方法。

&ep;&ep;一是,女方家备四人轿,并用行人执事,专迎新郎坐轿子,俗称“抬郎头”。只‘抬郎头’在村子里溜一圈,就显得男方低了女方一头。

&ep;&ep;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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