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日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ep;&ep;没多久日头就出来了,何炎没再耽误,只提笔将文章誊抄在考卷上。

&ep;&ep;柳云郎这会子又偷看了他一眼,适才那场雨他也将他的文章打湿,只他的文章没写完用的是草稿纸,饶是湿了也不影响试卷,算得上有惊无险。

&ep;&ep;这会子他文章刚誊了一半,而何炎已经停了笔。

&ep;&ep;明明自己昨日就开始写了,没想到还是落后了,柳云郎这会子心里焦急的很,可转念一想,自己破了好几遍题,挑的是他最满意的,必是比何炎的强,这才安下几分心,心下念叨着案首必是自己的……

&ep;&ep;第二场考的是试帖诗。

&ep;&ep;大周朝科举最重八股文,需得八股文入了考官的眼,考官才会去看他的试帖诗,这两厢一比,试帖诗就没那么重要了。

&ep;&ep;而且诗词上本就是何炎的强项,所以这下笔尤为快。

&ep;&ep;没几笔他便将试卷填满了。

&ep;&ep;交卷时,统共只花了两天半功夫。

&ep;&ep;不过这交了卷,也不是立时能出考场的,需得等够十个学子才能放人,这又叫放排。

&ep;&ep;何炎是头一个出来的,这会子只他一人,他只坐在条凳上等着。

&ep;&ep;隔了一会,三三两两又有学子出来,有得是自觉写的不错,有的是自知无望不想在那耗着了。

&ep;&ep;那几个人一出来便聊的火热,只三三两两的讨论自己的文章写的怎么样。

&ep;&ep;何炎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又与这些人不相识,只往旁边挪了挪。

&ep;&ep;“何小秀才,你考的怎么样?”没想到王崇这会也出来了,只一屁股坐在何炎的旁边,大大咧咧说:“我老早就看见你出来了,还冲你打招呼了,可惜你都没看见我……”

&ep;&ep;“你考的还不错?”何炎没接他的话,只是问道。

&ep;&ep;说话这次的题目刁钻,那是对旁人而言,而对王崇来说,他学问学的不够扎实,饶是正正经经的题目,对他来说难度有些大。

&ep;&ep;可这次八股文的题目只一个圆圈,这东西发散性强,得看脑子转得够不够快,这般的题目对王崇来说,却能让他取了巧劲。

&ep;&ep;“我觉得还成。我说你听听……”王崇笑眯眯的点头,只对他说了自己的破题:“夫子未言之先,浑然一太极……你看着破题怎么样。”

&ep;&ep;何炎只一笑,心下想着王崇脑子果然转得比旁人快些,竟能从一个圈看出‘太极’。说来‘太极’生‘两仪’,这是道家的学说。

&ep;&ep;人人都知道当今的圣上很是重视道教,登基以来可兴建了不少道观,王崇这般破题可算是奉成了当今天子,谁又敢不取?

&ep;&ep;“必取……”何炎笑着对王崇说。

&ep;&ep;王崇听了这话,可乐的不行,原本就觉得考的不错,这会子更信心满满,一个劲说道:“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ep;&ep;“你说取就取?你以为你是主考官?不知所谓!”忽地一道声音传来。

&ep;&ep;挤不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柳云郎,他一见何炎出来,也跟着匆匆交了卷,生怕落在了后头。

&ep;&ep;“怎么又是你?没完了是吧?”王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ep;&ep;因着柳云郎出来,跟他一起胡混的有几个明知考不取,这会子也出来了。只七嘴八舌的说:“柳公子难道说错了?如今还没放榜他凭甚说必取?”

&ep;&ep;“就是,他算个什么东西,敢放这等厥词!”

&ep;&ep;这会子等着放排的已经有了个八九个考生,这么一嚷嚷可闹腾的很。

&ep;&ep;主管秩序的衙役见状大声呵斥了几句:“都吵什么?想扰乱考场不成?”

&ep;&ep;被这么吼了一嗓子,柳云郎那帮人也敢再大声嚷嚷,只改成小声嘟囔。

&ep;&ep;这其中有一个学子颇会做人,只相劝道:“就是个玩笑话,大伙都莫往心里去。”

&ep;&ep;说完,他又看向何炎,接着说道:“你就是那个给考案支帐篷的考生吧?你那帐篷支的好,可羡慕死我了,我差点就污了卷子。”

&ep;&ep;“啊,原来是他啊!”顿时有一个考生接话:“那帐篷果然是好,下回我也得预备一个。”

&ep;&ep;“就是,就是……”

&ep;&ep;这帮学子都听闻了柳云郎的做派,不太敢接近这人,这会子见有人起了话头,更是聚在一起,不肯在靠近柳云郎。

&ep;&ep;何炎听见那帮人夸赞叶杏娇做那小架子,没来由的只觉心里美得很,竟是少见的与这些学子们聊了聊。

&ep;&ep;柳云郎一帮人只被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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