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眼见入了七月,天气越来越热,照估算满山的啤酒花也就这几日开花了,叶杏娇琢磨着这两日回乡守着啤酒花,赶着花期酿造第一批啤酒。

&ep;&ep;只还没动身,这县上便出了个大事。

&ep;&ep;竟有人去了县衙门口敲响了鸣冤鼓,例来击鼓鸣冤可都是大事。

&ep;&ep;刘县太爷治下清明,一般小事百姓在衙门门口告诉值勤的捕快,捕快都是立即通知县太爷立时就办了——这鸣冤鼓可有日子没响过了。

&ep;&ep;“咚咚”的鼓声传得远,饶是吃早饭的时辰,各家各户也撂下碗筷来看热闹。

&ep;&ep;刘县太爷更是着即升了堂,待衙役将鸣冤之人宣到堂上时,这才看清来的是一个婆子与老汉,扶着老汉同来的正是叶贵礼与杨氏。

&ep;&ep;叶贵礼前些日子刚受了罚,刘县太爷自是认识,只心道这人原就是泼皮,此番击鼓鸣冤也不知道闹得哪出,只虽是认识照例也是要问上一问:“堂下何人,状告何人?”

&ep;&ep;“我要告那挨千刀的小娼妇,不要脸的贱蹄子,县太爷你得帮我做主,打死她去!”牛氏先一步开口,只到底是乡下婆子,张嘴就脏字,话也说得不清不楚。

&ep;&ep;刘县太爷见状,皱了皱眉,心道这婆子也不是慈善之人。

&ep;&ep;叶贵礼比牛氏多些见识,这会子连忙补充:“这位是我娘牛氏,今日我代我娘鸣冤,状告叶杏娇偷我家祖传手艺,求大人主持公道!”

&ep;&ep;先前的事历历在目,这隔了没几日,这几人又起幺蛾子,刘县太爷只烦腻的很,可这有人状告,就得有人应诉,照例是得喊了叶杏娇过堂。

&ep;&ep;去喊叶杏娇的衙门的老捕快,与叶杏娇打过几次照面,平时不当值时也总来铺子里喝上一壶小酒,吃上几只小龙虾。

&ep;&ep;与叶杏娇算有几分交情,这会子特偷偷告诉了叶杏娇:“你叔你奶要告你偷他们祖传手艺,看那架势实在必行,你可当心些。”

&ep;&ep;叶杏娇点了点头,连道了声谢。

&ep;&ep;没想到这牛氏不光在村里吹嘘她做小龙虾的手艺是老叶家祖传的,如今更是闹到县上,看来以往她还是太过仁慈了些,只想着让他们自生自灭。

&ep;&ep;现下看来是得让他们长一长见识了。

&ep;&ep;只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整了整衣裳,跟着捕快一道去了县衙。

&ep;&ep;还没走到堂前,就听见叶贵礼口口声声说道:“做小龙虾的手艺,是我老叶家祖传的,她叶杏娇平白将手艺占了去,在县上开铺子,可没经过我家的同意。”

&ep;&ep;“叶杏娇,原告的话,你可听清了,他说得可是事实?”刘县太爷见叶杏娇进来,虽说心里觉得老叶家无端缠磨人,可以示公允总是要问上一问的。

&ep;&ep;叶杏娇两步上前施了个礼,只道:“不尽不实!我们宜河村以往并无吃小龙虾的,县上的‘叶氏龙虾’也是我第一家开的,我的手艺与老叶家无半点干系。”

&ep;&ep;“呸,你个贱蹄子胡说,你的手艺就是我家的,丧天良哦,当着县太爷扯胡话哦,你要造大报应……”牛氏一听叶杏娇开口,顿时坐下地上当地了坐地炮嚎啕不止。好似那手艺真是她的。

&ep;&ep;“肃静!”被牛氏这一搅合,堂上热闹的很,只扰得刘县太爷一拍惊堂木。

&ep;&ep;手艺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最是掰扯不清,这官司有得缠磨。

&ep;&ep;“大人,我娘说的是实情,做小龙虾的手艺就是我娘的,只被她叶杏娇偷了去,大人您可是父母官,可得为我们主持公道。”杨氏的嘴皮子最是利落,只是早前面对柳家的那种恶人不敢作声,这会子没人吓唬又抖了起来,整个老叶家只仗着她那张灵巧的嘴皮子。

&ep;&ep;“既然两家说辞不一,可有证据?”柳县太爷问道。

&ep;&ep;叶杏娇没作声,只扫了一眼杨氏,他们既然是有备而来,总得让他们亮亮相。

&ep;&ep;“自然是有的!”果不其然,杨氏连忙说道,接着又转头看向牛氏:“娘,快把咱家的文书拿出来。”

&ep;&ep;往日老叶家的东西都是牛氏收着的,这会子牛氏从衣裳里摸出两张文书,杨氏一把夺过递给了衙役,衙役将这文书呈了上去。

&ep;&ep;这文书不是旁得,一封是叶杏娇与老叶家分家的文书,一封是叶杏娇与老叶家断道付给老叶家八十两银子的断道文书。

&ep;&ep;柳县太爷原只听说叶杏娇与老叶家关系不太好,早早就分了家。如今看见这文书险些笑了,万就没见过这颇有家资,分家只给几十年的破土坯房和那不事生产的山头,也没见过哪家父母逼着小辈要断道的买断钱。

&ep;&ep;只这文书有村里里正用的印,也是作数的。

&ep;&ep;这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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