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真是不行,户长讲究地多,我家是开铺子的,并没有地咋个能当户长,不中,不中!”叶贵明依然推却。

&ep;&ep;叶贵明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这户长颇有些乡绅的意味在里头,多是些坐拥不少田产的大户。毕竟村民只认重地,谁得地多谁便说得上话,这也是个简单法子。

&ep;&ep;宜河村乃至周边的几个村子,例来都是如此,尚且还没有名下没有一亩正经水田的人当户长。

&ep;&ep;叶海正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往深里说,他这辈子最重的就是宜河村的名声,如今推举叶贵明当户长,也是因为叶杏娇如今在县上名气大,能给宜河村带来不少光。

&ep;&ep;可若没有一亩地的的叶贵明当了户长,怕得有些人说是名不副实,反倒不美了。

&ep;&ep;“那便罢了,户长这事往后再说吧。”叶海正叹了一口气,便不再提。

&ep;&ep;可商议这事时,是在祠堂里,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在,没多久这事便传了开来。

&ep;&ep;一时间又引起一波讨论的热潮,人人都道叶贵明谦卑的很,捧得人便更多了。

&ep;&ep;只如今这满村子都夸叶杏娇,以往人家提起她时,说得是何小秀才的媳妇,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人人只道何小秀才是叶杏娇的上门女婿。

&ep;&ep;以前说叶杏娇家贫,只靠巴着何小秀才的人,如今也都不再说酸话,而是说男才女貌般配的很。

&ep;&ep;这话自然也传到了李寡妇耳朵里,没想到她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儿子,如今竟然被人将他与叶杏娇放做一道作比,心里直觉呕得慌——一个乡下村妇,凭甚与他儿子男才女貌。

&ep;&ep;更何况‘士农工商’,商原就是最底层的,满身铜臭万莫妨克了她儿子。

&ep;&ep;一想到这,李寡妇更愁了,只想着写封信给何炎,可一想到何炎如今对她的态度,这信便不知如何写。

&ep;&ep;说来,因着之前的事,李寡妇如今何炎找了两个婆子看管起来,不敢再作妖,可动不了手脚也总归要提上一提。

&ep;&ep;只说李寡妇寻机了好久,才趁那两看管婆子不注意,去找了一趟村里老好人——田婶子。

&ep;&ep;这田婶子与叶杏娇家里交情颇厚,是个说得上话的。

&ep;&ep;可惜李寡妇知道的也不算详尽,只能委婉的告诉了田婶子——经商妨克仕途……

&ep;&ep;不论是哪朝哪代,最重视的都是读书,任谁家供出一个读书人都是极其不容易的事,妨克读书那可是比天大的事,不用李寡妇嘱咐,这田婶子便匆匆去找了叶贵明。

&ep;&ep;叶贵明是村里的老实头,哪知道这个事,被田婶子转述“士农工商”的道理,说得一愣一愣,当下饭都不吃就雇车去了县上。

&ep;&ep;他与别的村民一样,最重的也是读书的事……

&ep;&ep;只这任凭村里风吹草动,唯有最不怕事大的老叶家如今半点动静都无,就连最爱说酸话的三婶杨氏,如今都没传送出半点话了,真真是奇怪的很……

&ep;&ep;这叶贵明去了县里,连口水都没喝,便将钱氏和叶杏娇拉到一旁说道:“田婶子听人说哩,说咱们如今开铺子是商户,商户不让科举哩,何小秀才往后来了咱家变成商户,可就妨碍了他前程,这可咋办哩?”

&ep;&ep;叶贵明一脸愁容,钱氏听得也是一愣:“咋个?商户不能科举?那可不中,往后咱家还指着何小秀才出人头地哩!啥事比得上读书?再说了往后杏娇跟他生了娃娃,也不能科举?那可不中,我还想要读书的孙孙哩……当家的,你说得的这事可准不准?”

&ep;&ep;“咋个能不准,人家说‘士农工商’,商在最底层,最没地位,最让人瞧不起。”叶贵明接着说道。

&ep;&ep;“还比不上种地?那些有钱人还比得种地的?”钱氏接着问道。

&ep;&ep;“可不,人家说‘耕读传家’是正道,就是一边读书一边种地的意思。”叶贵明也不知打哪听得成语,连手带脚的笔画。

&ep;&ep;“不读书可不中!”钱氏被唬得不行,只拉着叶杏娇说道:“杏娇啊,往后等你和何小秀才结了亲,咱就关了铺子,回村里种地去,这铺子虽然挣钱,可挣得再多也不如读书是正理哩……”

&ep;&ep;叶杏娇听得这话,也陷入了沉思,‘士农工商’这个说法她也听说过,确是商户为最底层的,有些朝代确有商户不得科举的规定,只她平日对这些事不大上心,穿越来这样久,也搞不清楚这大周朝究竟是不是也有这个规定。

&ep;&ep;她身边读书人少,想知道这事,除了问何炎再无他人。

&ep;&ep;所以第二日何炎来时,叶杏娇特地帮她盛了一碗酸梅汤双手奉上,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ep;&ep;“有事?”何炎挑眼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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