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杨氏怕没收到银子,回头牛氏找后账,于是摸了摸眼泪,假惺惺的说。

&ep;&ep;“娘,都怪我没用,去一趟也没收到银子。哎,都怪我这些年,只晓得孝敬爹娘,跟妯娌侄女们关系都不好,这不如今让人赶出来了……哎,不比二嫂哟,这要是二嫂去,怕就是不一样了。”

&ep;&ep;牛氏原在气头上,没想起银钱的事,经她这么一提,立马醒转过来。在她看来杨氏那是顶顶孝顺,而余氏不声不响,惯就是藏心眼的肮脏货。

&ep;&ep;就卖麻钳子这事上,明明余氏与大房更亲近,可她偏就不肯去,说白了就是没安好心眼,想看着他们一家子笑话。

&ep;&ep;这么一想,牛氏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往余氏大腿根内侧使劲掐了一把,恶狠狠的说:“你个烂货,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半点忙都帮不上!你个打短命的,你说你是不是想看我们一家子笑话。”

&ep;&ep;“娘,我没有……”余氏含着眼泪说。

&ep;&ep;可牛氏看她这样,却发作的更加的厉害,下手又掐了好几把:“丧门星,吃里扒外的东西。看老娘不打死你,今天晚上不许吃饭。滚……”

&ep;&ep;余氏被这样一通发落,心里难过的很,直想不通同样都是儿子,咋她家的日子这样难过。可家里一堆衣服等着浆洗,活计她又不敢不做,只怕回头牛氏发作的更加厉害。

&ep;&ep;余氏抱着装衣裳的木盆去了河边,一边洗衣裳,一边摸眼泪。

&ep;&ep;与她同样在海边洗衣裳的还有叶老渣子媳妇。这叶老渣子的媳妇姓周,跟余氏沾点亲,两人平日里来往也多,各家的事也都知道一些。

&ep;&ep;周氏见余氏摸眼泪,皱着眉说:“咋,你婆婆又发落你了?”

&ep;&ep;余氏只摸着眼泪不吭气。

&ep;&ep;周氏见这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愤恨的说:“你那婆婆出了名的磋磨人,照我看你们也分家出来得了。你瞅瞅,如今你们大房的日子,那不过得舒心多了。”

&ep;&ep;“哎,这事哪这么容易,大房分家只分了个家里用不上的山头和土屋,我婆婆在家骂得跳脚。如今我们要是在提分家,只怕要光身出门哟……”余氏边说边叹气。

&ep;&ep;只说这牛氏分了家给叶杏娇家里头,那是肠子都悔青了,夜夜心疼那点子东西,如今这二房若提分家,那必是半个子都不给的,牛氏的钱素来只贴三房。

&ep;&ep;“这可咋个好,你还有儿子儿媳,这光身出门可咋活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氏也只能跟着叹了口气。

&ep;&ep;可忽的转念一想,猛地拉住余氏,压低了声音说:“要不,你跟你家大房商量商量,他们家起新屋了,让他们把老屋让给你们住。”

&ep;&ep;“咋?我大哥家起新屋了?”余氏听得一愣:“他们哪来的银子起新屋?”

&ep;&ep;叶杏娇家里起新屋的事,原是叶老渣子猜到告诉他婆娘的,只这话特特嘱咐了她不许外传,所以村里一直没传开。

&ep;&ep;如今周氏见远房的妹子见天受磋磨,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事你可莫外传,村里人都不知道哩!喏,就何小秀才家旁边新起的五亩地的大宅子,就是你家大房的哩。”

&ep;&ep;“天爷!我大哥家挣了那老多银子?”余氏瞪大了眼睛,早都忘了哭了。

&ep;&ep;“可不,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大侄女弄了个劳什子酸奶水果捞被大户看上了,人家特特来买的方子。人还是我家那口子拉到村上来的,悄么声的谁都不知道,这事你可万万莫张扬。”周氏说到这,压低了声音又道:“我估摸着这事没外传,也是怕你婆婆知道上门闹哩。要不谁家起新房不得好好贺贺。”

&ep;&ep;余氏听了这话,头晕脑胀的回了家,咋,就这一个月大房就发了?日子过得这样好?

&ep;&ep;余氏想找人絮叨絮叨,可又不敢找叶贵义怕自己爷们守不住秘密,只得找了儿子来商量。

&ep;&ep;“砖头,你说咱要是学你大伯分家,能中不?”余氏神采奕奕的比划着。

&ep;&ep;余氏这儿子叫叶砖头,性子随他爹,也憨直的很。只听她娘这样说,却是捉摸不定,憋了好半晌才说:“我奶不能同意吧?再说分家了咱住哪?奶肯定不会分给咱们房子!”

&ep;&ep;“你大伯家如今起了房子,咱跟你大伯商量商量让他把老屋借给咱们住,到时候你跟你爹去打短工,娘也出去做活。咱家攒钱买地盖房,日子总会好的。”余氏畅想着未来说:“你大伯家能把日子过起来,咱也能!”

&ep;&ep;“娘,咱跟大伯家断道了。”叶砖头闷声说了一句。

&ep;&ep;听得这话余氏原本的神采又暗了下去。

&ep;&ep;是啊!断道了!虽说她觉得跟叶杏娇一家来往的还不错,可到底是断道了,人家凭啥帮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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