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分家!?

&ep;&ep;这话像盐粒子扔进油锅般在人群里四下炸了开来。

&ep;&ep;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虽然宜河村也有几户分开单过的,但是大部分都是祖孙几代的住着,更莫说女子嚷着分家!

&ep;&ep;“你个黑心肝,丧天良的烂货!我和你爷还没死呢,你居然要分家!心狼哦,没活路了,老娘拉泼尿把你浸死,看你咋分家!”牛氏听得叶杏娇说要分家,头一个醒过味来,哭喊着扑了上来撕扯叶杏娇。

&ep;&ep;饶说里正叶海正见过那么多家私,也没见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分家,还越过了长辈,分得爷奶的家,这闺女心大哟。

&ep;&ep;不过到底是里正,只楞了片刻,连忙喊人拉开撒泼打滚的牛氏。

&ep;&ep;叶老跟怕牛氏吃亏,上前搀了她一把,也跟着说:“他三哥,这家可分不得!”

&ep;&ep;叶海正摆摆手示意他醒得,连抽了两口烟袋,转向叶杏娇说:“杏娇啊!分家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莫义气,再出不了今晚的事,你往后只管踏踏实实过日子。旁得莫要操心了。”

&ep;&ep;“就是,杏娇,乖!听你三爷的,你爹又没儿子,这一大家子过着,回头你弟弟们都能给他养老送终。这要是分了家,你们几个姐妹一嫁,你爹娘可怜哟。”她三婶杨氏最是笑面虎,说这话就是为了给里正提醒,叶杏娇家是绝头户不配分家!

&ep;&ep;叶杏娇可不是个退缩性子,原身在府城贴身伺候主家,无论冬夏主家坐着她就只能站着,夜间还得睡在脚踏上等着伺候,十数年下来可谓是兢兢业业大气都不敢喘,丁点子错都不敢犯。

&ep;&ep;既然如今她代替原身活这一糟,就得活得有滋有味,有这一帮子极品亲戚搅浑,她还怎么活得恣意,这个家她定是要分的。

&ep;&ep;如此,她也不看别人,只朝叶海正说:“三爷,我十岁上离家,每月得一两月钱,十年下来共得银一百二十两,另有每季一块尺头和年节赏赐,加起来少说也得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些钱我尽数捎了家里,家里盖了五间砖瓦房,又填了二十亩地。”

&ep;&ep;说到这叶杏娇扫了眼牛氏,才接着说:“可如今家里填了人口,一间正房爷奶住着,两间东厢二叔二婶带着儿子儿媳住着,另有两间西厢也住了三叔一大家子,家里也是实在住不开了。早晚是要分家另过得,不如现在就分了吧……”

&ep;&ep;叶杏娇虽没明说她爷奶苛待他们一家,可也差不多了,摆明了就是老叶家拿着她得钱,起了五间房,却一间都不分给他爹娘住。

&ep;&ep;那么问题来了,他爹娘住在哪?

&ep;&ep;围观的人,脑子转得快的,当下就想了起来,她爹娘平时都住的柴火棚。

&ep;&ep;平日瞧着不觉有什么,毕竟村里人多房子少,住柴火棚的也有。

&ep;&ep;可你拿着人家姑娘血汗钱,却连半间屋子都不分这就不对了,而且叶杏娇稍回来了可是笔大钱啊,一百多两银子呢!

&ep;&ep;这事办得也太狗馊了,有村民直觉牙疼的慌。

&ep;&ep;叶海正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拿着烟袋敲打着叶老根:“你哟,你哟!你这是做得什么孽哟!”

&ep;&ep;叶老根被这说得臊红了脸,直觉乡亲们的眼神都要把他脊梁骨戳舍了,然而事实如此,他也辩不出个一二。

&ep;&ep;叶海正跟他是同辈的兄弟,光腚长大得,最晓得他那点心思,虽说心里也唾弃的要死,只是面上还是一家子,莫说整个宜河村就连镇上都没有劝人分家的。于是忍着不喜,接着劝:“杏娇她娘呢,你劝劝杏娇。”这话说得无甚力度,只是尽力劝转罢了。

&ep;&ep;叶杏娇的娘嘴拙,见得大闺女没吃亏,一直在人群里没吭气,如今被点了名,只得畏畏缩缩站了出来,她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大的主,一时拿不准主意,只支吾着说:“我,我,我……”

&ep;&ep;“三爷,你别问我娘了,这个家不分,我也不在这个家里过了,明日就绞了头发去当姑子。”叶杏娇见得她娘胆怯,连忙迎了上来扶着她娘,这些年她娘尽是好的,处处想着围护她,只是被欺压得太狠了。

&ep;&ep;钱氏看着大闺女,想到原本日子就难过,今日跟把脸皮撕破了,这以后关起门来一家子只怕更受磋磨,她受苦不要紧,但她还有两个没出嫁的闺女,叶杏娇就不用说了,当了那些年卖身丫头,苦和累都在看不着地方;她还有个十岁上的小闺女,将将才十岁就被她奶支使着下地干活,连饱饭都吃不上,养的比同岁的姑娘矮了大半个头去。

&ep;&ep;如今她大姑娘都站出来了,她怎么都得挺着自己姑娘,于是跟着小声说:“他三叔,就依杏娇的分了吧……要不,我也跟着绞了头发当姑子。”

&ep;&ep;“哎,作孽哦,真是作孽!”叶海正看着她娘两铁了一条心,晓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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